臧皇后这时候才插话道:“如果将来留下后患,就真是打杀了二娘也来不及了。”便向柔吉长公主赔罪道:“孩儿犯的错,她娘来担。本日的事,我且对皇姐立下三桩誓:一是必然管叫这事烂在明天这几个目睹的小女孩儿的肚子里,毫不令二娘与思归儿反面之事传出,影响她们的清誉;二是毫不令思归儿脸上的伤口留疤;三是毫不令淑恭再如许伤害她的嫂子!”
臧皇后一意要道歉,且道:“将二娘阿谁不肖女带来!叫她当着皇姑的面与表妹赔罪!”
柔福长公主嗤笑道:“懂事?懂事能在那边教唆淑恭与思归的情分?甚么‘公首要受郡主的管’,这也是她该群情的?”
常太后早令人去将这女孩儿捆在殿后耳房里,又赐物安抚了鲁王世子之女郗宏――就是她见机得快将匕首夺下来的。郗宏因年纪太小,父母还未为她请册封位,只是含混称呼着“宏县主”。但是有了这一回的经历,孟太后恐怕要亲身赐她一个嘉号了。
臧皇后便道:“拂云来,替我主持宴席。”又令班、姜、韦等人协着宣夫人,但有大事不能决的尽管到后殿来找她。末端对着施、沈两个抛了个眼色,施、沈二人便心领神会,上前道:“妾在家时看顾过弟妹们的。”
曹贵妃正来臧皇后身边祝酒奉养,听杨筝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时腿一软就要跪下脱簪待罪。臧皇后一把将她扯起来私语道:“背面妃妾们都看着呢,少在太前面前闹这副模样,没用!”
柔吉长公主也劝道:“孩子年纪小,一时不懂事也是有的,娘娘渐渐着教她也就是了,何必令她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赔罪呢?淑恭岂不耻辱?”
臧皇后便道:“如此,你们两个且去伴着大娘、思容她们去,不成再出不测!”这就是要提携她们两个,令她们在太前面前露脸了。
臧皇后道:“你不晓得,阿沈上一回在养心殿见过大娘的,大娘死力夸奖她懂礼守法呢。”
她身后几个大不过八九岁、小不过四五岁的女孩也施礼,行的礼有深有浅,声音却俱非常稚嫩敬爱:“长使、选侍安。”
柔吉长公主松了口气道:“那就不要紧,”便转头向两宫太后道:“这是王爷本年送给思归儿的生辰礼,因怕她人小,胡乱挥动伤着了本身,都是做的没开刃的,匕首头上也钝得很,纯粹是哄孩子玩的玩意儿。”
柔吉长公主倒还沉着,问道:“没碰到眼睛吧?”
杨筝答道:“未曾,鲁王世子家宏县主意机得快,将匕首夺下来了,淑恭公主年纪又小,只碰到了石城郡主颊边一点油皮。”鲁王是先帝的兄弟,鲁王世子虽随父就藩,鲁王世子妃却带着几个后代留在京中。
孟太后想起来柔吉长公主幼时,口风便垂垂松了几分:“胡说,思归儿自有父王,如何又去抢淑恭的父皇?再者,闹脾气也罢了,如何还喊打喊杀起来?还是对着亲戚喊打喊杀?我传闻淑恭在宫里乃至有折磨摆布侍女,以流血为乐的时候,这是如何回事?”
杨筝便领命去了,一时返来道:“禀娘娘,都安设好了,太医说石城郡主玉颜尚未流血,不很要紧。”
柔吉长公主赶紧笑道:“小孩子们打闹也是常有的,那里就到了要娘娘赔罪的境地了呢?娘娘可别臊我了。”
臧皇后道:“儿也是如许想的,是以将那两户乳母家都刺配了,两个乳母发往浣衣局退役――因要留下性命来,就不敢下狠手,淑恭年纪忒小,要给她积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