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阿措也挟了一筷子鸡丝炒的枸杞苗儿,道:“现在都四月里了,另有这个吃,也算可贵了。”
沈令嘉苦笑道:“又殷勤又没个眼色,这还不如不殷勤呢。”
沈令嘉劝道:“现在她是死人,你是活人,你这么说她的好话,细心有人说你的不是呢。”
施阿措欣喜道:“真的假的?你从哪听来的?”
本来宣拂云之父虽是个知府,另有个宠妃女儿,却在陕西一口气做了十多年这位子还不见升迁,可见本就是个庸常的人,没甚么本领的。他又宠妾灭妻乃至于大老婆一病死了,嫡宗子顾问不周一场风寒也没了,纵他的岳家劈面不说甚么,莫非内心就不记仇?不过是碍着他有个位居夫人的宠妃女儿罢了。
沈令嘉笑道:“公然喜好时,常来吃就是了。”
施阿措含泪道:“如此,我的儿在天上也能闭眼了。”说着鼻中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这宣氏子交出罪证还勉强能算戴罪建功,与父亲断绝干系可就是实打实的不孝了。他的姨娘本来也就是个没甚么见地的乡间妇人,因为惊骇别人家的夫人太太看出来本身家这“后妻”与头里本身的妾室长得一模一样,宣知府是从不叫这个姨娘出去与别人家走动的。是以这个姨娘竟还觉得朝廷的端方和本身娘家村头的端方一样,只要儿子不认有罪的爹了,那就算两不相干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