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阿措看了那几张便条,问道:“菜票据也还罢了,如何又桌桌都要用两三道牛肉的菜了?腊八是大臣们领着命妇进宫领宴, 怕外人说宫里太豪侈了呢。”
施阿措道:“传闻是前朝那边软硬兼施镇住了西戎人,又有西藏、扶余两国的王这时候令人也来进贡,这两国世代是国.朝顺民的,有他们从旁相帮才垂垂地将那群西戎人镇住了。”
这个话题是最安然的,雷秀士便也颂圣道:“都是皇爷恩泽天下,是以才有的风调雨顺罢了。”
沈令嘉与雷秀士都惊奇道:“本国使臣?”
不过大半个月以后她就晓得了:“献女啊?!”
沈令嘉更迷惑了:“这两国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能有甚么事要隔着千里来相争呢?”
雷秀士全听不懂她们说的这些个前朝的事,只问道:“不是说腊8、春节两宴是宴的大臣与表里命妇么?那么就叫这几国的使臣这个时候过来道贺?”
施阿措一听这个说法就晓得这是雷秀士去找贺秀士夸耀腊八往家里赐的东西,成果被贺秀士烦得了不得,找了个借口撵出来了,便也跟着对付道:“既这么说, 想来是贺姐姐内心稀有了?”
施阿措学着头里雷秀士的口气道:“也并不是这么说, 不过是给父母的一点情意罢了。”
沈令嘉道:“原是四品的份例上才有红糖的,秀士的位份上不过一月里稀有的三四斤白糖罢了,姐姐本身既然没有,又何必这么往贺姐姐那边去要呢?”
施阿措道:“不至于,本年传闻本国使臣要一块儿进宫来领宴呢。”
雷秀士道:“贺姐姐叫我将几张便条拿来给宁则瞧瞧。”便从袖子里取出来几张小纸条。
雷秀士笑道:“良训胡涂了,就是表里朝的大臣命妇们进宫领宴的时候把这些个蛮夷使臣加出去,皇爷也有得是帮手啊,莫非大臣们就不帮着皇爷么?”
沈令嘉道:“只盼着本年这大年下的能循分些,不要像我们刚进宫来的那一年似的又大张旗鼓地发落人就好了。”
沈令嘉道:“听他们说园子里梅花开得很好,偏我现在身子沉,也出不去,只得在屋子里锁着罢了。”
玻璃笑道:“本来去过一回,现在大不了问问路呗,鼻子底下还长着张嘴呢。”施阿措也一笑。
沈令嘉笑道:“是我胡涂了。”内心却道:“谁晓得朝里有没有西戎人的特工呢?倒是郗家自家的宗室们,好不好的总会协着天子,倒比外人都可靠些。”
雷秀士道:“现在她现协着主子娘娘打理宫事,多少东西没有?还奇怪一点子米面糖油的?不过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不失势的罢了。”便一扶鬓边乌银的簪儿,显出些不屑的神情来。
雷秀士也不推让,只道:“到底是良训风雅,比那些人好多了。”
沈令嘉也听得不对,便道:“不是那么说的, 现在因青壮垂垂地少了, 外头都是用牛耕地,朝廷才三令五申的叫不准用牛肉做食用的。现在平常的高门大户也不敢说‘我们吃个病牛、菜牛、老死的牛罢’,如何宫里倒要又动起来了这个心机了呢?还是回了贺姐姐, 叫她酌情减一减菜例吧。”
雷秀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方道:“宁则说得是。”
她便絮絮提及来本身月事来时肚子疼,问贺秀士要些红糖煮鸡蛋水喝,成果贺秀士遁词本身也没有,死活不肯通融,只替她请太医来喝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