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一听“西戎”两个字就想到宣夫人,便问道:“不是说他们那边闹来闹去的么?从承平四年里就说要复贡,厥后又要毁约。承平五年里皇爷在边疆发了兵,当时都说要兵戈了,谁晓得天佑我们国.朝,他们的老王爷又慑于天威服了软。本年里阿谁老王爷死了,新王秉承父志叫人过来进贡,比及了夏天以后他们的牛羊成熟了才往外走,春季里才到。如何,他们在四夷馆白吃白住了那么久,还与前朝大臣们一向在扯皮,现在竟然也持续进贡,而不是寻机跑回西戎去毁约么?”
这个话题是最安然的,雷秀士便也颂圣道:“都是皇爷恩泽天下,是以才有的风调雨顺罢了。”
施阿措低声道:“我闻声说啊,本来这两都城是要春日里再进宫来的,但是因为路上遇见了甚么事,他们两国要相争,是以都提早解缆,要尽快到皇爷这里来,叫皇爷给他们裁夺呢。”
沈令嘉这才与施阿措道:“西戎也罢了,如何好不好的西藏与扶余也赶在大年下进贡?他们归顺国.朝日久,不晓得我们中国的风俗是甚么时候过年么?”
她便絮絮提及来本身月事来时肚子疼,问贺秀士要些红糖煮鸡蛋水喝,成果贺秀士遁词本身也没有,死活不肯通融,只替她请太医来喝药的事。
沈令嘉恐怕逗得过了再叫这个雷氏生机儿, 便圆场道:“雷姐姐久不来与我们姊妹说话的,如何今儿又过来了?”
施阿措道:“腊八与除夕的宴会你老是能够出去的吧?到时候顺道在神仙宫四周逛一逛太液池也就是了。”
雷秀士连连摆手,又吃了几片白云片:“不是,我那边平常没有这么些糖吃,本日只得叫良训看笑话了。”
施阿措道:“不至于,本年传闻本国使臣要一块儿进宫来领宴呢。”
沈令嘉更迷惑了:“这两国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能有甚么事要隔着千里来相争呢?”
施阿措也明白了沈令嘉的意义,便道:“总都有皇爷圣断罢了,我们现在在这里瞎操个甚么劲的心呢?”便将手里那一把便条收了起来,交给玻璃道:“你去江都宫右边岐阳殿交给贺秀士――你记得如何走罢?”
沈令嘉道:“原是四品的份例上才有红糖的,秀士的位份上不过一月里稀有的三四斤白糖罢了,姐姐本身既然没有,又何必这么往贺姐姐那边去要呢?”
雷秀士忙笑道:“宁则说得是,是我胡涂了。”
一时室内又有些温馨,沈令嘉便强活络起来,笑道:“本年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想来来岁皇爷能够略松松心了。”
沈令嘉也听得不对,便道:“不是那么说的, 现在因青壮垂垂地少了, 外头都是用牛耕地,朝廷才三令五申的叫不准用牛肉做食用的。现在平常的高门大户也不敢说‘我们吃个病牛、菜牛、老死的牛罢’,如何宫里倒要又动起来了这个心机了呢?还是回了贺姐姐, 叫她酌情减一减菜例吧。”
雷秀士也不推让,只道:“到底是良训风雅,比那些人好多了。”
施阿措也不肯意理她了,便道:“我们协着主子娘娘干些活儿,总不过是操的替娘娘分忧的心机罢了,谁真敢借着机遇占便宜,那才是胡涂种子不懂事儿呢。”语意似有所指。
沈令嘉点头道:“本来如此。”
施阿措一听这个说法就晓得这是雷秀士去找贺秀士夸耀腊八往家里赐的东西,成果被贺秀士烦得了不得,找了个借口撵出来了,便也跟着对付道:“既这么说, 想来是贺姐姐内心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