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十七阿哥道,“让十七阿哥见笑了,家里的奴婢没见过世面,见到些花花草草就失了仪态”
小铃铛率先从马车高低来,回身扶了我下去,梨花随后也下了车。
“那……奴婢便受了,谢格格犒赏”,尹桃虽极力忍着,但也未能掩住脸上的笑意。
我如蒙大赦,却感觉有些诡异,摸索着答复,“公?公羊传?”看着十四福晋的神采,晓得答对了,有些对劲失色,“另有左转和母羊传”。
小宫女本是满脸的不甘心,这回脸上竟泛着高兴,嘴上说着“这如何使得”,眸子子却不由自主的直往衣服上打转。
“若诗毫不会让娘娘绝望”。
超出一道道帷幕,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斜卧在榻上,腿上盖着件乌黑的狐裘,狐裘上卧这一只雪团似的猫,几乎和狐裘融在一起。
十七阿哥被我们的神态弄得一愣一愣的,方要开口……
我拉着梨花的手说,“这斗诗大会,舞文弄墨的,我内心一向没个底,不如姐姐随我一道出来吧”。
我也不再说些甚么,默了一会儿,下了轿,又行了些许路,竟是到了永和宫。内心不由打了个突,一贯是皇上借着德妃娘娘的名义召见我的,没想到此次真赶上了德妃娘娘。
十七阿哥哈哈大笑了几下,还欲说些甚么,眼睛忽瞟到梨花,怔愣了一下,“这位女人是?”
德妃的眼里又多了几分鄙弃:“抬开端来!”
我见她并未让我起家,不敢自作了主张,只得跪着回禀:“臣女不敢”。
这气候固然是阴沉沉的,这些富绅后辈的热忱倒是一点也未消减,三五成群的聚成堆。大厅当中又属十四的位置,最是热烈。不管是至心的庆祝,还是酸味实足的假言,吵杂订交。十四忽地转眸,和我四目相对,忧色毫不讳饰的跃上眉梢。我冒充拿起桌上的酒杯,低眉细细啜饮,借此避开他的视野,身上的炽热垂垂减退。抬眸,却见他的视野紧紧绞在我身侧的十七爷身上,脸上略显不快。
我屈膝跪下,将双手叠放放在额头上,叩首触地,“德妃娘娘吉利,给德妃娘娘存候”。
十四爷站起来讲,“喜好了便是喜好了……”
“我可没空听你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十四福晋眉头一竖,“我且问你,嗯……春秋三传是甚么?”
正瞧着热烈,十七阿哥走过来道,“她们是本来便请了先生写好的,无趣的紧,不斗也罢”。这句话也不知是叫哪个碎嘴的给听了去,传到了那女子耳朵里。
“噗”,十四福晋一口喷笑出来,中间的莺莺燕燕也都掩袖嗤笑,十七阿哥有些跳脚,“是谷梁传!”
和十四爷的热烈分歧,最温馨的位置,恰是四爷那边。也不做诗,尽管喝酒。他淡然的饮着,心无旁骛的模样,即便是同一旁的十六爷搭上几句,也是极精简的几个字。
“翠花!”,小铃铛忽的叫唤起来。
小铃铛哪见过这场面,一下子被我打得有些懵,满脸梨花带雨的一个劲呢喃,“花、花、翠花……”。
十七阿哥低声在我耳边附道,“对不住了”,语气里满是戏谑,毫无歉意,说着朝红衣女子唤了声,“十四嫂”。
一听原是为了这事,我摸不清秘闻,更是敛色屏气,不敢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