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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湍还没到家,程氏已得了动静。
云佼还在哭,云仪悄悄拍背哄着她,笑容苦涩。
这是他的小女人,是他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小女人。他的小女人在宿世受了太多的苦,父母双亡,寄人篱下,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十四岁时两度频临绝境,几乎香消玉殒……不,他不能让他的小女人单独面对这些,单独背负这些,这太残暴了!权势职位算甚么,繁华繁华算甚么,艰巨险阻又算甚么,多大的困难都不能反对他的脚步,他要找到她,庇护她,庇护她平生一世!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程氏一把搂住了她,放声大哭。
韩厚朴在旁看着,忽觉奇特,“这少年沉默寡言,我统共也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却和阿稚这小女人说话如此投机?”
她眼睛乌溜溜的,又灵动之极,看上去别提多敬爱了。
云仪心中不忍,幽幽感喟,“不幸的三叔父。”
她不想算计人的,真的一点也不想。但是她有甚么体例呢?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云四爷犯蠢,可云四爷再犯蠢也是她的远亲四叔,她不能眼睁眼看着他往死路上走,她必必要救他,不吝统统代价也要救他……
云倾瞿然心惊,“晟,阿晟……”
仿佛一瓢冷水兜头泼下似的,透心儿凉。
云倾笑的滑头,“在伯伯在,我才不急呢。伯伯,我爹爹就算承诺了云湍也没用,大不了伯伯设法让我爹爹生场‘大病’,如许的话,那些人再如何打我爹爹的主张也是无用,伯伯你说是不是?不过那是最下策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便不使它。”
情愿么?
云倾叫的很甜,阿晟目光却暗了暗。
她也不想如许的,真的不想。
他目光愈发深沉,又带着丝炽热,仿佛在等候甚么。
“四婶婶莫哭。”云仪柔声安抚程氏,“四叔和三叔返来以后该说甚么,该做甚么,四婶婶要内心稀有啊。”
“阿晟。”云倾脆生生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