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三爷不上道,云大爷心中抱怨,“老三恁地不自发。没有我爹娘养大他,他哪有本日?竟不晓得替我爹娘分忧么?不可,不能放过老三。云家只要五兄弟,老二死的早,老五是白身,我倒是想替四弟,但我是云家宗子、爹娘最首要的儿子,算来算去,眼下用得上的唯有老三,再无旁人。云野生大了他,现在用得着他了,休想回避。”
“甚好。”云三爷欣然同意。
云倾和阿晟、韩厚朴一起,乘车先去了国子监。到了国子监,阿晟下车到四周办事,韩厚朴则单独一人出来求见詹祭酒。韩厚朴再次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脸怅惘的云仰,“方才家里有人过来把阿攸接走了,韩伯伯又来接我,到底如何了?”等上了车,看到云倾也在,“咦”了一声,“阿稚你来了?”云倾来不及跟他酬酢,忙问道:“哥哥,方才真的有人把云攸接走了?”云仰点头,“是啊。”云倾不由的嘲笑。
云三爷和云湍同在翰林院,他若要求代替弟弟,应当是没甚么题目的。
云倾敲敲车厢壁,叮咛车夫,“陈叔,快去西堂大街。”车夫陈实承诺一声,把车子赶得缓慢,冲位于西堂大街的泰明楼去了。
云倾招手让云仰上车,“我和哥哥要从速回家啦,不准我爹爹分开家,分开我们。孟六哥,回见。”云仰仓促和孟川柏拱手告别,跳上车,车子缓缓驶动。
云仰忙跳下车,“六郎。”孟川柏一溜小跑过来的,白净的脸通红,额头有汗水,“你走的仓猝,我见你荷包还在书篮里放着,不知有效没用,便给你送过来了。”将一个蓝色荷包递给云仰,云仰过意不去,“方才一时焦急忘了。六郎,多谢你。”
前面传来一声清啸。
云大爷未免有些焦燥。
云大爷拉着云三爷,又气又急的赶来了,“这个老四,怎地如此沉不住气?他娇生惯养的,高丽山高路远,他如何去得?”云三爷安抚他道:“大哥莫急。等见了四弟,渐渐问他便是,或许此中有我们不晓得的启事。”云大爷顿脚,“唉,这个老四,他这是想把爹和娘急死么?爹和娘若晓得了,定是魂飞魄散!我恨不得能替他去啊,若不是我在兵部,另有差使,真想上书求替……”云三爷不开口的安抚,“大哥莫焦急,我们渐渐想体例。”云大爷那里肯听他的?越来越急,额头亮晶晶的满是汗珠。
“我们快把老三带回家,细细问他。”云大爷吃紧的道。
云大爷非常欣喜。老四,你别在这儿瞎起哄了,从速跟我回家吧。等回到家,我们一家人同心合力、和衷共济,非劝得老三同意替你不成。唉,这回有惊无险,只是坑了老三,你今后可长点儿心吧,别再给云家添费事了!
她话音才落,阿晟已不在他的坐位上了。
“是鸡血。”他声音中模糊含笑,透过车帘传出去。
泰明楼一楼中间是大厅,二楼有厅也有包间,不管是厅还是包间,从二楼往下看都能把大厅里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云湍站在台上正说到欢畅处,神情激昂,滚滚不断,云大爷咬牙,“这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老四,他倒神情上了!”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真是恨到了极处,内心狠狠的骂道:“老四啊老四,单是御前毛遂自荐已经够让民气烦的了,已经让人感觉难以转圜,你还要当众大吹大擂,肆意鼓吹,让父母兄长如何替你善后!你当高丽是好去的?前年出使高丽的使臣便半途死了,你莫非不晓得么?!”
云仰目瞪口呆,“这位不着名的小哥身法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