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从桌上拿起一枚令牌,唤来侍女叮咛道:“带徐大人去粮仓吧!归正也没剩多少,由他自取便是!……反正熬过本年,等沟渠水窖都修好了,今后再渐渐还上便是。”
“教员高风亮节,我信您。”长平公主淡淡一笑,随即眼神一凛:
“门生无能,给教员丢脸了。”
长平公主淡淡说道:“还能为甚么?两京十三省,都各有一摊子费事事;国库空虚,无钱无粮,杨阁老就算有通天的本领又能如何?他是个父母官,总不能眼看着百姓们活活饿死。”
‘他’,天然指的是天子。
并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子存了残害忠良的心,也起码应当比及战役结束吧?万一战局突变,丢得但是他本身的江山社稷!
长平公主两手一摊:“我要钱,你没有;要权,他又不给——我要个本相,这总能够吧?”
“不知公主何来此问?”
说到这,她顿了顿。
她的语气果断,是号令而不是筹议。
杨羡问:“以是,这就是您开出的前提吗?”
她一字一顿。
最后那一战,我军深切漠北追击鞑靼残部,遇气候突变,暴风骤起,导致交兵两边都堕入一片混乱。敌军主帅阵亡,镇国公主重伤,回营后不治而亡——兵部对此事有详细完整的记录存档,并且两军交兵,两边兵力加起来十万不足,众目睽睽之下战报又作不得假,统统都经得起调查。
杨羡点头道:“如果只是这件事,那么不必颠末皇上,我现在便可答复您——尽能够查,只要不违背我朝律法,我本人、以及内阁都可赐与最大共同。”
俄然提起这桩旧案来,令杨羡有些措手不及。
“张芝驸马冤死于诏狱,确切是锦衣卫的错误,现在杀的杀、罚的罚,也早有定论;镇国公主战死疆场,是历朝历代中独一配享太庙的公主……”
长平公主抬了抬手,让宫女取来一本账簿,拿给杨羡:“都第三年了!年年来借,越借越多,还只借不还……可贵杨首辅明天也在,总算是有人替我做主咯!”
此事也毫不会成为她谋反的来由。
徐良向公主施礼以后,干脆长跪不起。
归正她已经派了人手去宣府,此时的杨羡也不焦急,慢条斯理地跟她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