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与长姐虽非同母所生,却自幼豪情深厚。对她的独生女儿瑾瑜,更是视同己出。”说到这,长平公主叹了口气:“现在孩子大了,问起父母的事——杨少傅,您教教我,该如何说才好?”
徐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低下头也不辩论,任由他骂。
最后那一战,我军深切漠北追击鞑靼残部,遇气候突变,暴风骤起,导致交兵两边都堕入一片混乱。敌军主帅阵亡,镇国公主重伤,回营后不治而亡——兵部对此事有详细完整的记录存档,并且两军交兵,两边兵力加起来十万不足,众目睽睽之下战报又作不得假,统统都经得起调查。
二人无言相对,一片沉默。
说到这,她顿了顿。
“张芝驸马冤死于诏狱,确切是锦衣卫的错误,现在杀的杀、罚的罚,也早有定论;镇国公主战死疆场,是历朝历代中独一配享太庙的公主……”
杨羡扫了一眼,毫不踌躇地签上本身的名字,然后正色道:“镇国公主是厥功至伟的国之栋梁,如果关于她的死有任何不实之词,老臣也会一查到底。”
“借粮为何不上报朝廷?大老远跑宁夏卫做甚么?!”杨羡怒道。
徐良叩首称谢,拜别教员,跟那侍女下去了。
这有点出乎他的料想。
他不但是杨羡的门生,还是他保举的官员之一,但是此时在长平公主面前相见,不免难堪——
沉默很久,杨羡才又缓缓开口道:“天子懒政,确有失德之处;对公主也确切不公,亏欠甚多。”
俄然提起这桩旧案来,令杨羡有些措手不及。
长平公主嘲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您这些话……呵,我费经心血教了她八年,如果还这么好骗的话,岂不白搭了心机?”
“但我不信赖他。”
“罢了,谁叫我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呢。”
“罢了,我也不想难为您。”半晌,长平公主摆摆手:“张芝阿谁蠢货,死便死了。我是讲事理的,只提一个要求:彻查镇国公主的死因——不消耗事您老,我会派人去查。”
杨羡点头:“以是,还请公主且骂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