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孩子,都被皇上的严肃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德妃笑着替她得救。
陈敏慧看着她活泼的身影,眼神带笑,宫中的女子,不管是嫔妃,还是宫女,都是端方到骨子里,可贵见到如许活泼的,只怕红月家里还是有些门道的,分到她这里,图的是事少,能安然守到25岁出宫。宫中日子无聊,有个活泼的宫女,也能添点朝气,是以陈敏慧从不惩罚红月,随她脾气,归正她便是再活泼,也是层层练习出来的,该晓得的端方都晓得,不会在内里肇事。
虽不知德妃提宜绵表妹做甚么,但是陈敏慧不敢坦白,赶紧答道:“恰是,我姑姑家中的表妹,进四阿哥府中做格格。”
“儿臣被皇阿玛派到户部,一向不敢孤负皇恩,只想好生做一番事,也让皇阿玛晓得儿臣本事。户部无库银,工部又来要银子,儿臣作为户部一员,追索债务,拨款给工部,不过是职责地点,便是万千指责,儿臣亦于心无愧。只是儿臣惹了公愤,让皇阿玛难堪,皇阿玛便措置了儿臣吧。”四阿哥诚心道。
陈敏慧到了永和宫正殿,立即拿过宫女手中的小竹锤子给德妃捶腿,德妃原是闭着眼歇息的,服侍的人一换了,她立即睁了眼,瞥见陈敏慧,道:“这些活就交给宫女来做。你快坐下。”
德妃淡淡一笑,宫里多少女子,多少人想要上赶着服侍她,能让陈承诺服侍,确切是她的机遇,这陈承诺能明白眉法眼低,也不枉她常日的汲引。
“当时仿佛你另有个表妹,进了四阿哥府中?”
七月尾,圣銮至京,被选中的秀女还在储秀宫中,上记名的两名女子就在圣驾回京的当日接进后宫。
“恭送皇上。”德妃俯身施礼,待康熙的身影消逝在视野才起。皇上他是信了她吧?四阿哥的事,连累不到她和十四阿哥身上吧?
“你是四十二年进的宫?”德妃俄然问道。
康熙又道:“若你不是我儿子,这刻只怕就在午门等着斩首了。”
“别走。”德妃低着声道,也顾不得跟她多说便往前走。
“皇上常日里见到的是天下最精美的绣品,能得皇上一句嘉奖,你这辈子也值了。”德妃笑着对陈敏慧。
四阿哥低着头又请罪:“儿臣给皇阿玛惹了费事,儿臣罪该万死。只是皇阿玛请听儿臣辩白一句。”
康熙随便扫了一眼,道:“绣得不错。”
他没提筹银子给圣驾回京、修建避暑山庄这类表忠心的话,因为提了只会让皇上恼羞成怒。
“好了,哭哭啼啼的,实在丢脸,你归去检验吧,户部你也别去了,你性子泰初板,分歧适在那边任职。”说完,康熙摆摆手,四阿哥戴着满脸的渴念之情叩首跪安,直到出了宫门才规复冷冰冰的脸。回到府中,他长舒了口气,心中放松了很多,又感觉失落。皇阿玛轻拿轻放,只是撤了他的差事,天然是功德,但是他的算盘也落空了,皇阿玛并不筹算用他来分化太子阵营。是皇阿玛看破了他的心机,还是有别的筹算呢?不会的,他所作所为,损己倒霉人,皇阿玛是个聪明人,必然不会看出他筹算。或许是还不到时候。皇阿玛还没有下定决计如何措置太子,以是才没想到他的用处。以是,他要耐烦等候。
陈敏慧立即辞职。
“你何止罪该万死。看看这些折子吧。”康熙说着,将手上的折子都扔到地上。
太子施礼后,康熙语气驯良道:“保成过来了,朕另有几份折子要措置,你先坐着等一会儿。”比起对四阿哥的恩威并施,这便是完完整全的慈父口气,语气轻柔,像是对着几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