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被皇阿玛派到户部,一向不敢孤负皇恩,只想好生做一番事,也让皇阿玛晓得儿臣本事。户部无库银,工部又来要银子,儿臣作为户部一员,追索债务,拨款给工部,不过是职责地点,便是万千指责,儿臣亦于心无愧。只是儿臣惹了公愤,让皇阿玛难堪,皇阿玛便措置了儿臣吧。”四阿哥诚心道。
“看这孩子,都被皇上的严肃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德妃笑着替她得救。
“多谢公公。”四阿哥拱拱手,大跨步进了乾清宫,一出来,便跪地施礼,“儿臣胤禛给皇阿玛存候,愿皇阿玛万寿无疆。”
康熙随便扫了一眼,道:“绣得不错。”
康熙坐在上头核阅着这个儿子,他一向跟着太子,可晓得太子所作所为?他是顺着太子意义来对他这个皇上发难,让他获咎群臣,显现出储君的仁慈,还是他被太子操纵?康熙又想着四阿哥从小到大的事情,这个儿子读书勤奋弓马骑射也勤奋,冒死想要赶上太子和大阿哥,只是他天赋不可,文不如太子和三阿哥,武不如大阿哥,在浩繁儿子中并不凸起,并且打动又藏不住脾气的,没有别的儿子油滑,以是丢了好名声不说,又触怒了他这个皇阿玛,这个是对他百无一利。他应当是被操纵了而不自知。
德妃一字一句慎重道:“臣妾看她性子沉寂,人也知分寸,又一心倾慕皇上,才汲引一二。臣妾本身不能服侍皇上,自是但愿皇上这里有好人服侍着。臣妾心中,老是以皇上为重。”
康熙看了陈敏慧一眼,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幅炕屏,我看娘娘现在用的这幅有些陈腐,便自作主张绣了一幅,娘娘看可合适?”陈敏慧说着,将竹捶交给宫女,本身将绣品展开。
康熙怜悯地看了四阿哥一眼,语重心长道:“你从小便是如许叫真的性子。朕频频教诲,你却不知改过。这回惹了□□烦,让朕如何全面你?”
“这是因为乾清宫的茶好喝。”太子答道。如许引发曲解的话,他说来一点儿不顾忌。因为他晓得父子之间已经不能善了,就算他再谨慎也无用了。他大了,雄狮却尚未老,总有一场决斗要停止。输了,就是身首异处,赢了,便能坐拥这天下。太子早想赌了,现在才开端行动,已经是念及父子情分,压抑了好久。
他没提筹银子给圣驾回京、修建避暑山庄这类表忠心的话,因为提了只会让皇上恼羞成怒。
德妃不过随口一提,见陈敏慧拒了,便不再说。这事对她而言不过举手而劳,但对身份低的人来讲,却当作天大的事,不免多想,这表情她在做宫女的时候再能了解。这陈承诺是个谨慎的,只怕也能有些造化,倒是能再汲引两分。
康熙又道:“若你不是我儿子,这刻只怕就在午门等着斩首了。”
自皇上回京后,四阿哥每日上折子存候求见,但是一向没被召见,他却不敢不去等着,头上的铡刀老是要落下来的。焦炙、惶恐、期盼、期望,各种情感轮番在贰内心转悠,生生逼得他瘦了好多斤,现在脸上只剩了骨头,恰好眼神越见锋利,让那些想要围攻他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别走。”德妃低着声道,也顾不得跟她多说便往前走。
康熙放动手中的折子,目光从高高的金銮座上往下看,声音沉重,“老四,你可给皇阿玛惹了□□烦。”
“你何止罪该万死。看看这些折子吧。”康熙说着,将手上的折子都扔到地上。
康熙笑着道:“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进了这乾清宫就要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