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抽的累了,丢下皮鞭,看那少年满头满脸的血痕,却并不叫饶,内心也是佩服,不由笑道:“他奶奶的,倒是根硬骨头,南蛮子里,算是少见。
这一问却公然不出所料,这伙少年,俱是杨、种、薛、康等大宋禁军与边将的世家后辈。或是在东都城被围时,与二帝一起被俘,也有在二帝在燕京逗留时,金人自北方各处押送堆积而来。
是以各种,固然沈拓现在不过是个空壳天子,世民气机上的心机定式却并不是以而窜改,更何况是这些热血少年?
种极等齐声答道:“臣等愿随陛下摆布。”
那军官显是打球打的累了,半躺在地上,对着走近的少年们笑道:“汉蛮子,在地上踢来踢去,成甚么模样。来,我们的马恰好还没有跑累,你们上马,在顿时打一场给我们看看。”
他的汉话固然发音奇特,倒是清楚明白。那伙少年固然不肯,却也只得慢腾腾走将过来。
沈拓心知其理,便忙向黑面少年问道:“你是甚么人,哪家的后辈?”
他坐了半晌,却见一群汉人少年嘻嘻哈哈自不远处跑来,当头的少年长的黑壮高大,手中拿的倒是一个皮球。
种极等人全不踌躇,立即跪倒在沈拓身前,俱道:“臣等愿为陛下效力!”
种极等人正骑的过瘾,却也没法,只得一个个跳上马来,却都是气定神闲,并无疲态。
那少年身上被抽的劈啪做响,却只是咬着嘴唇,并不作声。
沈拓心中感慨,脸上倒是温和温存,上前一一将诸少年扶起,笑道:“实在这里有金兵看管,看似伤害,但是又非常安然。要你们到我身边,也是多多历练,将来成人以后,才是你们真正为国效力的时候。”
沈拓略扫一眼,心中便已明白,这伙少年必然是爱玩蹴踘,想着早晨这马球场中无人,就带着皮球前来,想借着月色玩上一会。
却也公然不出他所料,十余名宋人少年,要么是京中禁军世家后辈,要么是如种家如许的边将世家,宋朝甲士职位虽低,倒是不折不扣的职业甲士轨制,与后代分歧,武将家学严格,自幼都要习武读兵法,是以场中这些少年都是技艺健旺,骑术不凡。他们对马球法则俱是不大明白,但是俯仰之间,操控起来并无滞碍之处,战马在他们的节制下,来回奔腾,迅疾如风,世人球杆接来打去,竟也是很有章法。
种极的脸庞上掠过一丝对劲之色,他少年心性,固然大难当前,有着性命之忧,却仍然为天子晓得他是种家后辈而欢畅和自大。
那黑脸少年也不去理睬金人,只一叩首,然后抱拳向沈拓朗声答道:“臣种极,叩见官家!”
被人如此鄙视,固然对方是天子,种极还是怒道:“臣自幼习武,莫说上得马,就是骑马交战,也是平常。”
他看的到,场中的金兵却也看到。因看到这一群宋人少年脚步游移,有一个小军官模样的金人站了起来,冲着那群少年勾指道:“你们,过来!”
他好好说也罢了,偏生是这类态度,摆了然不将众金兵放在眼里。开首还懒洋洋躺在地上的金兵们不觉大怒,一个个站起家来,指着他怒骂道:“想死么,不上马就宰了你们!”
沈拓如果向他讨情,不免碰一鼻子灰。这伙金人,连宋室嫔妃该杀也杀,该奸则奸,那里将二帝放在眼里过。这一伙少年,明显是当日跟着父母一起被抓到此处,纵是亲贵后辈,又岂能与天子后妃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