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奚点头。
戚夙容面露慌色,伏身道:“戚家已然式微,再无依仗,现在只求偏安一隅,阔别朝政。还望大人能回禀皇上,请皇上宽恕戚家,统统罪恶由罪女一人背负便可。”
蔚定先生抚须笑道:“不管如何,戚蜜斯这出人料想的一步险招,给王爷缔造了最无益的一次残局。”
“我本日奉皇命而来,要问你几个题目。”
景王点点头,眼中暴露忧色:“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戚夙容打量面前这名男人,年约四十高低,虽是一身差役的打扮,但目光精锐,气势不俗。他双手叠于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临时看看。”男人一甩袖,大步走出牢房。
男人环顾一周,又道:“周笃判了你五年,但你可知下狱究竟是何滋味?觉得只是像现在这般,受点皮肉之苦?”
“你便是戚朔的女儿戚夙容?”男人开口问道。
她虽猜到会有一劫,却没想到竟是监狱之灾。事光临头,亦为时已晚,只能顺其天然,见招拆招。她毕竟不是孤身奋战,戚家也不像上一世那般苦楚,总会有编轨制过难关的。戚夙容如此确信着。
“如果看出了马脚,戚家毫不会至今还安然无恙。”元奚回道,“固然戚蜜斯现在身陷樊笼,却并非因为皇上,而是因为她曾经获咎过的小人。”
“如此看来,那封密旨也是戚家成心让皇上获得的?”蔚定先生心机通透,眼中精光毕露。这位戚蜜斯真是出人意表,竟然提早帮他们布了一局。
“大人,可否帮罪女向皇上求个情,请皇上宽恕罪女一家?罪女包管,戚家人今后只会做浅显的布衣百姓,毫不参与任何朝政。”
“大人说得是,罪女确切无知。”戚夙容低头垂泪,一脸颓废。
“从那边所得已不首要。”蔚定先生亦是神采凝重,“若动静失实,那皇高低一个要对于的,必定就是王爷你,我们连布局的时候恐怕都没有了。”
“若真是戚家那封,那王爷大可不必忧心。”
“你当时不过8、九岁,先皇为何会将信函交给你?你发明信函后又为何不交给你的父亲?”
“大人那边此言?请恕罪女驽钝,不解其意。”
“罪女亦想过将其烧毁。”戚夙容语气安定道,“但,此物毕竟是先皇所赐,若今后被故意人当作攻讦的把柄,戚家怕是难逃罪恶,故罪女才会大胆将它留下,不想还是粗心粗心,被皇上所得。罪女只求皇上宽恕,莫要降罪于我的家人。”
“甚么?”两人同时惊道。
“哈哈,老夫亦不得不说一声‘服’。即便最后皇上发明密旨是假的,也还是不晓得密旨中的继位者是何人。”蔚定先生又道,“只不过戚家恐有杀身之祸。戚家蜜斯怎会如此大胆?竟敢窜改密旨?她真有信心不被皇上看出马脚?”
“是的,但罪女是冤枉的。”
几位王爷中,只要八王爷的权力最大,根底最深,也最难对于。不过这些皆与戚家无关,她之以是冒险窜改密旨,一方面是为了给将来君王立一功,也是为了将戚家从不久以后的权力斗争中摘出来。
戚夙容叹道:“大人,家父的脾气,你应当有所耳闻,他或有杀敌之勇,却不懂为官之道,这些年,不知获咎了多少权贵。戚家现在只是被抄没了家财,若参合权力之争,怕是会招来杀生之祸。故而罪女自作主张,将信函之事坦白下来,只求家人安然平生。”
男人见她惊骇,嘲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说道:“我乃皇上的亲卫,你藏的那件东西已经落在皇上手上,以是你最好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