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味道苦涩,鸡蛋形状滚圆,这寄予了奶娘对她最大的心愿:今后的日子啊,但愿要少一些痛苦和磨难,多一些甜美和顺利吧。
卿羽点头应下,伸手点了她一下脑门,笑着分开了。
奶娘是她在李府乃至全部大梁国最深的牵挂,也是她暗中的童年光阴里独一的一缕暖和。她打一出世就没了娘亲,李平岳即使对她再如何深恶痛绝,想来也还是知己未泯,给她派来一名奶娘。
卿羽看着她:“你的意义是……”
萧远轻咳两声,淡淡一笑:“平常老百姓的糊口就很好。你在外糊口惯了,很多宫中礼节想来是不晓得的,如果母后让你学,你依她便是,在这宫里,到底不比内里,一步走错了,就很难再弥补了。”
奶娘自是不舍得她,但她能分开李府,奶娘也定然是打心眼儿里感到欢畅的。此去经年,她与过往断了统统联络,连同奶娘,再次听到她的动静,是正月初六那日,在昭阳殿里。
“公主想吃甚么,叮咛御膳房一声不就行了?甚么东西是御膳房做不出来的?又何必差你出宫去买?”侍卫不依不饶。
“不瞒大哥,我之前是在云妃娘娘宫里的,是个洗脚丫头,是以很少出门。现在仰仗清平公主的恩德,刚调到清平宫里,往先人前侍营私主殿下,少不得要多跑腿的。”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出口连她本身都惊了,唉,之前如何就没发明本身另有扯谎这个天赋呢。
那侍卫见状,连连劝道:“我不过是例行公事,多问你几句,你倒急了,让你瞥见还觉得我把你如何了呢,好吧,我信你还不成么,这就放你出宫,快去快回吧!”
卿羽谦善应下:“谢皇兄教诲,臣妹记下了。”
卿羽一向送他出了清平宫的大门,眼看他乘着软轿缓缓走得远了,还愣愣地停驻在门口,直至襄岚唤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明天立春了……”
**********
卿羽叫住她:“你说对了,我出宫是有事情要办的,带着你,会很费事。”
“你说……清平公主想吃桂花糕,特地差你去买?”那侍卫猜疑地看着卿羽。
但也因这句称呼,让她对本身的皇家身份愈发确认并接管了一分。
侍卫还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卿羽急了,心想再这么胶葛下去又要担搁半日,便恳求道:“大哥,我们都是为主子效命的,何必两相难堪?清平公主刚入宫里,谁也不晓得她是个甚么样的人,我们这群主子都是谨慎翼翼地服侍着,若我本日连出宫买个糕点这件小事都办不好,指不定要受甚么罚呢!”
“不过是一些平常老百姓的糊口,日复一日千篇一概,”又不忍拂了他的兴趣,话锋一转,“皇兄若想听,他日我去您那边,让您听个够!”念着方才他介怀她对他的称呼,便鄙人一句话里将太子改成皇兄,听起来确切要亲热几分。
萧远神采淡然,似早已风俗了般,起家告别。
襄岚绝望极了,卿羽有些不忍心,便道:“下次吧,下次我要再出去,就带着你。”
皇宫大门保卫森严,即使卿羽一再解释,那侍卫还是拦住一再查问。
卿羽闻言欢乐不已,连连伸谢,奔了几步,一想,不对,又折归去,问那侍卫:“云雀桥在哪个方向?”
固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好歹有了点盼头,襄岚扁着嘴巴,闷闷不乐:“那好吧,公主您要谨慎些,早点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