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归程时在遂城遭受了暗害,苍君为救陈善被刺客一剑毙命……而后等等,也不必多言。
“阿姐,这是送与你的。”
这般的心悦,也未免太太等闲可得。
苍君也未去扶他,只坐在椅上喝酒,高高在上俯视着还趴伏在地上的少年。
他只听得少年最后说道——
但苍君给的这倒是实打实的烈酒,那酒气才入了鼻尖就已经有几分辛辣得呛人了。如如果未饮过这类烈酒的陈善,只怕一杯喝下去,舌头和喉咙就都已经呛辣地发颤了。
这人间有太多之人赶着在他面前送命,苍君早已数不清本身的手上究竟断了多少条性命。
那烈酒的后劲足,苍君已经预感到陈善必然要酣醉了,他拿过了空的酒盅本身斟酒喝起来。
“我……”洛旻倒是一时愣住了,没想着苍君会来这么一出。他想了一想,而后状似有几分游移地开口,“我,唱得不好。”
少年突然怔住了,然后那张小脸顷刻红了起来,“怎,怎的,这般说,我,我没……”
“这是织女星,那是牛郎星。”洛旻听到了苍君的问话,这才转过身来,而背工指着夜空说道。
苍君并看不出星象来,也并不在乎这些事,他伸手向洛旻挥了挥。
苍君也并未再说甚么。
当日阿娘喂陈善喝的是她亲手酿的桂花冬酿酒,说是冬至不喝冬酿酒是要冻一夜的。那酒液透着一股浓烈的桂花香,只喝一口那甜甜暖暖的酒气便香冽溢了满口,甘美散了满身。
“那何为心悦?”
“像,像阿爹阿娘那样,也像牛郎织女那样。”
洛旻也未踌躇,随即便回身走进了船舱。而后站在一旁的奈瑛,低头过来拿走了洛旻外披的裘袍。而后关上了门,将厚重的毛毯严实地盖上,粉饰住了船外严冷的风。
其他随行的天苍教之人,都乘上了另两艘船。
苍君的手微一抖,壶嘴的酒偏洒了些在酒盅以外。
这少年真恍如果从世外来的般,身上不沾一丝浑浊之气,那双眼瞳清澈若水,好似只看得见此人间至美至亮之物。苍君偶然也想过,若不是天苍教护着陈善,也不晓得这少年能在江湖里挣扎着活过多少日子。如许看来,他倒是可贵的做了件功德。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你如此小小年纪,便晓得何是心悦了?”苍君蓦得含笑道,眼里倒并未有笑意。
“是……归正我就是晓得。”似是实在不晓得怎的说,少年最后就那么本身振振有词道。
苍君轻笑着为本身斟了一盅酒,他一手慵懒地拖颚,一手举起了那青瓷花酒盅微抬头喝下。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适意萧洒,衬着那俊美的面貌更是绝世不凡。
“我晓得。”但少年却立即笃定地说道。
“那……”苍君的尾音上挑,嘴角又扬起几分,“哑儿在本座面前唱这小曲,但是另有所图?”
“夜观天象,你可看出了甚么花样来?”
此时,已然入了夜。
“之前阿娘常唱这首歌哄我入眠。”提到阿娘,少年的神采有几分不由自主地暗淡下来。但随即他又似想到了甚么欢畅的事,眉眼温和起来,嘴角扬起了含笑,“阿娘还说,她当初就是用这首歌拐了我那刚出谷的阿爹,让阿爹倾了心。”
——“苍君,是我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