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的伤不算重。没过量久,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怀瑾再度掀起窗纱,天涯的夕照已经完整没入山中,只见一个年青的将军带着几名保护正朝这边走来。年青人身着棕色铠甲,还带着头盔,铠甲上模糊可见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展云脸一红,这个题目让他很尴尬。
同时,他俄然明白了一件事,刚才只顾保命,来不及多想,兵士的流亡应当是受人策划,送亲的步队里混入了特工。刚才阿谁要杀他的兵士,就是特工……中的一个。
“将军请起,”怀瑾向四周张望,惊奇的问;“其别人呢,莫非我们只剩下这些人了?”
怀瑾将红叶扶上马车,邱嬷嬷从包裹里取出药瓶和纱布,取出一粒药丸让红叶服下,又拿起纱布和金疮药为她做了简朴的包扎。
展云又向女子行了一礼,“刚才多谢公主相救。”四周没有别人,施暗器救他的天然是和朔公主。
少女眸色深沉,如传说中吸人灵魂的妖瞳。展云只觉一阵失神,声音淡淡传来,沁入秋风的萧瑟,凉凉的,“如果盗匪再次呈现,大人是不是也筹算自顾保命,置本宫的安危于不顾?”
少年道;“本王奉天子之命前来驱逐和硕公主。”
出发的时候,展云俄然想起那几个去寻觅太医和药的保护,他们发明他不在,必定会到紫荆山找他。可她当时清楚说阿谁侍女撑不到紫荆山,现在救兵里就有太医,她为甚么不让太医当场为阿谁侍女医治?
她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半晌后,还是收回了声音;“本宫没事。”
举目四望,视野所触及之处,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车窗的帘子没有落下,窗口的和朔公主正看着她,“大人没事吧?”她体贴肠问,一双寒眸在越来越暗的光芒下,显得更加深不成测。
碎玉般冰冷磁性的声音传入车中,一字字落在她的心尖上。“公主,你还好么?”
展云听对方自称“本王”,便知他就是魏国的靖南王元晟。两国联婚有一个不成文的端方,如果天子迎娶别国公主为后,应派宗室亲王驱逐。但怀瑾毕竟不是皇后,魏帝没派出亲王也不算失礼。
大队人马敏捷赶到,旗号上一个巨大的“元”字随风展开,展云看着劈面身着玄色盔甲的俊朗少年,规矩地问;“展某奉天子之命护送和朔公主,中间是?”他看着劈面的少年,内心非常不悦,魏帝既然承诺联婚,却如此怠慢,就差将“不肯意”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还真是矫情。
“不……不会。”展云握住剑柄,目光如炬;“臣誓死庇护公主殿下。”
半个月后。
几名保护领命而去,身影很快都消逝在远处。暮秋的傍晚特别长久,从将红叶扶上马车到现在,天气不知不觉间又暗了很多。窗帘合上,车里的光芒暗淡到仅仅能辨清表面。她模糊看到红叶紧闭着眼睛,公然是睡着了。
她又掀起窗帘,看着车外的年青将领,“展大人是第一次领兵么?”
展云又在兵士心脏的位置补上一剑,再看兵士的右手已经变得发黑。他长出一口气,那人的手中了有毒的暗器,因体力不支,才会这么快就被他所杀。要不是那人中了暗器,被杀死的人,或许就是本身了。
展云来到车前,望着女子如皓月般皎美的面庞,只觉一阵无地自容。他上马,单膝跪地,垂首请罪;“臣无能,让公主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