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水君从结界中走出,面露难色,严峻问道:“敢问天帝,这钟内到底锁着何方崇高?怎会有如此执念,每隔五百年就要兴风作浪,现在,定海珠所剩无几,再这么闹下去,小神怕全部西海水族都要赔出来。”
“这叠折子批完了,将它们拿去传音阁,交给青玖。”半晌没有回应,昂首望去,发明她正拄着脸甜睡,话本一角感染的口水,阴干成波浪状,顿时满脸嫌弃,拿起桌角拭擦笔架的抹布,扔入铜盆内沾湿,在她嘴角蹭两下,又用力擦了擦她那方桌面,才肯干休。
有团极不调和的红云俄然现在半空中,足燃烈焰的飞龙在云中高低翻滚,云块所及之处,雨露霏霏,枯木生新。
君泽将脸转向她,面无神采先容道:“这位是天界司战统帅,神界首级百里舞苏,你该称他为‘神尊’。”
西海水君急仓促来到不周山上,见到两位尊神,立即软了膝盖跪地叩拜:“拜见天帝,请恕小神有失远迎之罪。”起家又向百里舞苏施礼,殷殷道,“二位尊神驾临西海,实在是太好了!”
刚蹋到门口,殿宇上方传来一声奇特的响动,水君赶紧放下小娘子,揉揉她的头发,敛了笑容,严厉道:“内里仿佛出事了,熙儿,你带着孩儿们去密室躲着,我去看看,记得,千万不要踏出密室半步,必然等我返来。”
“合,合得很。”水君不成置否,面上笑纹愈发的深,闲着的右手不诚恳起来,眼中溢满情潮,“实在,糕点也好,美酒也好,歌舞也好,都不如熙儿,只要你,才最合我的情意。”语毕,整小我如沐东风,伸手将她扛起,健步如飞走向内殿。
现在,东皇钟团体闪现出敞亮的金色,周遭戾气渐盛,伴随嗡嗡的闷响,云浪翻滚,暴风带弯了树木,全部西海覆盖在一派鬼气阴沉当中。
西海,无垠的碧蓝镜面上,未漾一丝波澜,半空处彩云朵朵,一派平和的气象。
“水君可带了定海珠?”君泽摆摆手,侧目问道。
百里舞苏冲她抬手表示噤声,自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他,淡然道:“前阵子没能插手册封大典,是我的不是,本日特地带了近期网罗来的好茶,还望天帝笑纳。”
两人相互表示,双手合十,斯须间,君泽身周笼着红光,百里舞苏身周罩着蓝光。附属于仆人的两把神兵,玄冥、弑神两剑,一左一右悬停在大钟两侧。东皇钟爆出耀目红光,钟体放大数百倍,暴风囊括全部不周山,山体收回铮铮之音,仿佛无数厉鬼挣扎嘶嚎。
雨泽殿,君泽舒展眉头在折子堆里奋笔疾书,墨玉将研好的墨放在一旁,噼里啪啦剥好一把瓜子,边吃边落拓翻着戏本子。
碧水深处,便是西海水君的府邸,高大的楼宇气势恢宏,珊瑚相互缠绕筑成宫墙,殿顶整齐布着五色琉璃瓦,高矮错落的水晶树遍及各处,殿内岂是敞亮二字了得。
“是。徒儿领命。”墨玉将纸包塞入袖中,低头走进结界里,靠着柏树坐下。
小娘子起家斟了杯酒,递上前去,挑起柳眉,娇滴滴道:“君上,妾身敬您一杯,您要不要喝啊。”
“闭关修行这么快就结束了?”君泽面露惊奇之色,悄悄挑了挑眉。
君泽于掌间画出天符,百里舞苏在掌心绘出地符,玄冥,弑神解开束缚,玄冥化作乌黑的电云,弑神化作赤红的火束,滚滚天雷,炙炙地火接连不竭降落,重重击打钟体,收回一声又一声沉痛的悲鸣,天雷地火交叉,放大的东皇钟肝火渐消,体积不竭缩小。耗了近两刻钟,统统归于安静,动乱的钟魂再次遭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