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水君从结界中走出,面露难色,严峻问道:“敢问天帝,这钟内到底锁着何方崇高?怎会有如此执念,每隔五百年就要兴风作浪,现在,定海珠所剩无几,再这么闹下去,小神怕全部西海水族都要赔出来。”
百里舞苏冲她抬手表示噤声,自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他,淡然道:“前阵子没能插手册封大典,是我的不是,本日特地带了近期网罗来的好茶,还望天帝笑纳。”
碧水深处,便是西海水君的府邸,高大的楼宇气势恢宏,珊瑚相互缠绕筑成宫墙,殿顶整齐布着五色琉璃瓦,高矮错落的水晶树遍及各处,殿内岂是敞亮二字了得。
“闭关修行这么快就结束了?”君泽面露惊奇之色,悄悄挑了挑眉。
一处山体断裂而不相拢合,峦顶耸峙着一口庞大的钟,钟身通体青铜雕花,顶部盘着两条黄龙,历经数万年的沧海桑田,仍没有半分锈痕。而这座傍水青山,名曰不周山。
“水君可带了定海珠?”君泽摆摆手,侧目问道。
颀长的男人一跃而下,乌黑色的长发用祥龙发簪绾住,额顶散下两绺长发落在身前,长眉入鬓,额心一枚红色龙形印记,宝蓝色的深瞳散出的光彩,足以令六合万物失容,鼻梁高挺,两片薄唇紧抿,弯起极其藐小的弧度,一袭棕色披风,身着暗红色金边长袍,流苏随风舞动,与纯白的镂空玉佩交汇作响。
“合,合得很。”水君不成置否,面上笑纹愈发的深,闲着的右手不诚恳起来,眼中溢满情潮,“实在,糕点也好,美酒也好,歌舞也好,都不如熙儿,只要你,才最合我的情意。”语毕,整小我如沐东风,伸手将她扛起,健步如飞走向内殿。
水君张口接过,细细咀嚼咀嚼,伸手搂住她的腰,连连点头道:“合,合得很。”
“是。徒儿领命。”墨玉将纸包塞入袖中,低头走进结界里,靠着柏树坐下。
“水君切勿过分烦忧,我既为天帝,便会失职尽责,保护四海八荒,此事我必然会寻得处理之法,你先归去吧。”君泽不紧不慢答道,送走水君,拍拍百里舞苏的肩膀,语带哀怨,“那边另有成山的折子,我也归去了,记得有空来雨泽殿做客。”说罢,带领墨玉飞上云头,回身御风拜别。
水君接过一饮而尽,将她拉到本身腿上,眯起眼睛,殷殷道:“熙儿递上的酒,本君岂有不喝之理?”说罢,右手揽了她的腰肢,身子微微前倾,于她颈间悄悄吹了口气,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西海,无垠的碧蓝镜面上,未漾一丝波澜,半空处彩云朵朵,一派平和的气象。
朦昏黄胧中,感到到面前不善的目光,墨玉“腾”的站起,垂首道:“师,师父,您刚才叫我做甚么?”
雨泽殿,君泽舒展眉头在折子堆里奋笔疾书,墨玉将研好的墨放在一旁,噼里啪啦剥好一把瓜子,边吃边落拓翻着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