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凤鸣山上也热烈了很多,特别是一枝堂前后,被双飞悉心栽下大片的幽兰,现在也争相斗艳起来,引得胡蝶游戏追逐。
三人寻遍一枝堂四周,没有任何线索,便合力沿着山路寻觅。
话说这日凌晨,窗外雨雪交集,阵阵寒意,文长按例晨起筹办打坐运气,却未曾听到亭儿小屋内传出任何声响,感到些许惊奇,觉得小儿贪睡,回身踱向小屋。
本来昨夜二更时分,亭儿听着屋外的雨声展转难眠,又想起本身的宿世此生,发愤成为一代大侠却未曾习得半点工夫,更是愁闷,干脆低声背起刚诵过的《离骚》来,背着背着便心智不清,不知被何物引着就单独来到了埋头崖上,直到被文长他们发明。
东侧乃是一处峭壁,孤松一颗眺望武当,文长常日无事便在此处扫出一方平石用以打坐习武,并取名“埋头崖”;西侧有一条缓径下山,常日里有人上山拜学来往均行于此。
亭儿打坐已有四月不足,期间从未间断,却始终寻不得半点门路,非常烦恼。
当日文长初见秦曦,不觉间被顺风而至的《流水》吸引,立足细闻,竟然不异化一丝浑浊,随口道一声,“好一首清曲,想必操琴者定是世外之人!”
“无妨无妨!”文长摆摆手,“他只是在偶然中窥到了屈子的表情,却又百思不得其解,这才有了心魔,差遣肉身寻根溯源,乃至于此,老夫会悉心教诲,去其心魔,修其正道,以滋世人,假以光阴,定胜老夫百倍,小子可期!”月娘似懂非懂,跟着点头。
待到三人赶到埋头崖,发明亭儿端坐崖前,身上已被雨水打湿,竟浑然不觉,口中念念有词,“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
亭儿歇息了两日已然无碍,这日气候放晴,文长依例早早来到埋头崖打坐,不想亭儿却也跟来。
这个懵懂的少年或许并不晓得,现在他已悄悄的翻开了一扇门,门的前面是光荣还是屈辱,都需求他本身掌控,射中必定的,既然迟早会来,就痛快的接管吧!冥冥中的天意,岂是凡人皆有,恰是:
“师弟,师弟,快醒醒,要吃午餐了!”双飞对着亭儿的耳朵大喊,“咦?你方才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会满身湿透了?”
文长知秦曦不是凡尘中人,不再勉强,决意东归,临别之际秦曦将琴相送,自此文长行走必带两物,一为“玄虹”,一为“七贤梦瑶”。
双飞与月娘同屋,亭儿口口声声说本身是男人汉要独居,连日来倒也相安无事,以往此时月娘正生火烧饭,双飞练琴,亭儿诵咏《楚辞》、《诗经》,本日倒是只要琴音,双飞的一曲《离殇》为这夏季凭添了几分萧瑟。
月娘可管不得这很多,仓猝脱下外套给亭儿披上,亭儿熬了半宿,本来就凭痴念撑着,这一惊但是不小,一头倒在月娘怀里,竟昏了畴昔。
柳抽新绿莫嫌迟,香藏花下花自知。
双飞身为女儿家,不宜打打杀杀,文长便授之琴艺,没想到双飞与琴弦似有宿世的缘分,几月下来竟将这“七贤梦瑶”拨出几分神韵,让文长喝采不已。
无人怜取面前泪,回顾春在已成诗。
“徒儿谢徒弟教诲,但是徒儿仍然对峙要文武双修,文可治国,武可行天下,二者缺一不成,还望徒弟成全!”
亭儿顾不得双飞的胶葛,只顾着自言自语,“方才是如何了,明显还在苦苦思考,感受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怎的就晌午了?”“徒弟是何时分开的?”“我仿似没有睡着,时候怎会过的如此之快?”“刚才在我体内活动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