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虹啊玄虹,跟着我你可悔怨?去吧!去寻你的有缘人!”老者使出仅存的力量,奋力的将宝剑抛向河心。
“文长兄公然脾气中人,悲欢弹指间,令某佩服!火线不远即有堆栈,你我何不前去暂歇一晚,明天一早赶赴武当?”
见有客人进店,赶快笑容迎了出来,“两位客长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说话间二人已飘至百米开外,风中传来老者的声音“上虚老弟,老夫现现在身无长物,这酒菜连同我开馆的资财你看先赊我二百两如何?”
上虚真人一聊拂尘,走上前去将老者搀起,“文长兄,我知你恨志难平,气度沉闷,但你看这朝堂之上,哪个不是郎当猪狗、酒囊饭袋!以你这般心性,即便入的堂去,也不会有人助你完平生之愿,我看倒不如与我一起,饮朝露、憩寒霜、浪江北、蔑帝皇,这是多么的清闲欢愉!”
男孩听到这里只得把纸鹤递到追来的mm的手上,小女人倒是很欢畅,扬着粉嘟嘟的小脸,以一副胜利者的姿势,指着哥哥说道:“臭哥哥,还是娘亲对我最好,今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缓了半晌,只听老者呢喃道,“想我青藤先生徐文长,自大聪慧无双,六岁受《大学》,日诵千言,指掌之间,万言可就,而后拜入陈公彦成门下研习琴艺,遍败中原各路妙手,而后十载,随彭公应时仗剑行侠,凭着‘轩辕剑法’广结义胆,硬是挣得吵嘴两道几分薄面。自发好男儿当谋福天下人,恰逢而立之初,东南烽火迭起,随胡公梅林、戚帅纵横五载,奇计百出,倭患方平,本想着登堂入室,青史留名,何如已近知天命之年,却被连拒八次龙门,难道天要绝我?”
“文长兄,你看如答应好,我武当西北五十里有一孤峰唤曰‘凤鸣’,环境甚是清幽,平时鲜有人至,峰顶有一草堂,乃是为记念嵇公叔夜所建,名‘一枝堂’,你便临时在此设馆授徒,一展平身所学,待到朝堂清平之时,入仕拜相、指导江山,岂不快哉!”
人寿多少,逝如朝霜。
置酒高堂,悲歌临觞。
掌柜的回身瞅了瞅这肮脏的老者,倒也未露鄙夷之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两位稍等,我让人顿时筹办。”说罢便转回柜台。
平生巧谄口腴多,休咎自招天不说。
中年妇女闪出柜台,一把将男孩揽在怀里,顺手在其背上拍了一巴掌,嗔道:“南归,快把手里的纸鹤还给mm,不然今晚罚你立墙而睡!”
目睹宝剑要穿水而没,但听一声轻喝:“文长兄,你虽自号青藤先生,怎的此时却没了青藤的固执不平?莫要悲观,你若豹隐,我中原难道无人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看来开言立说先要满足了这副臭皮郛才可!”
傍晚的淮水河边,伴着悠悠的雁鸣,一个声音或低或高卷至耳旁,凝神细闻,但听歌者喝曰:
七年以后,初秋。
“既然不想来那就滚出去!”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氛围刹时凝固了很多,中年妇女赶紧抱紧了怀里的两个孩子,严峻的思虑着如何和缓一下氛围,免得触怒了这些人打将起来,几个月的店钱打了水漂。
老者闻声昂首,透过面前的污发,目光竟变得不幸了起来,叹一口气,“上虚老弟,你不问世事久已,安知老夫的痛苦啊!”
本来是一道长,看年纪四十高低,灰袍灰靴,脸孔俊朗,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豪气,半尺的垂须似是颠末经心的梳理,借着晚风肆意的荡着,与手里的拂尘呼应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