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毕竟看不下去了,一人举起手中的齐眉棍便向道长头顶扫来,嘴里还骂着“你们算甚么东西,竟这般不识时务!”目睹道长便要脑崩而亡,棍梢却在离发髻两寸之处戛但是止。
本来不知何时那肮脏老者竟悄无声气的闪到道长身边,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将棍梢紧紧夹住,右手还不忘给嘴里添一口清酒。
“大名鼎鼎的康狗儿是也,你们能够随便探听,在四周镇上也算是一条豪杰!”乞儿一扬头,伴着瑟瑟的落尘,朗声答道。
“这位道长,我们母子三人本就颠簸惯了,本日见你们为我等布衣百姓出气,内心说不出的痛快,道长放心,我还会些杂耍的本领,逛逛江湖当能充饥。”
“倒忘了他了。”文长笑着一摆手,号召着孩子过来。
上虚真人俯下身来,细声问道:“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目睹奸贼就要得逞,冷不丁一根筷子穿掌而过,直直的插向门栓,没入三寸,公子愣了一愣,随即瞧见了本技艺上急奔的鲜血,终究,伴着一声惨嚎,那位公子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戏弄本侯,从速给我滚出来!哎呀疼死我啦!”下人们从速忙活了起来,有两个忙着包扎,其他的扫了一下店里,将目光定在了角落里的两人。
细细一看,除却满脸的泥泞,此子倒有几分豪气,特别是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副“别觉得救了老子就想让老子惟命是从”的小傲气,惹得双飞咯咯直笑。小女人拉着月娘的衣角,低声说道:“娘亲,你看看他,徐伯伯美意相救,倒像是欠他银两普通,的确不知好歹,且让我踢他一脚!”说着便要挽袖向前,月娘赶快把她拉住。
“好好好…”怀儿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心说天下太小太奇妙,懵懵懂懂的行了拜师礼。
“多谢掌柜的提示,我们二人虽不惧这狗贼,何如扳连了你这间小店,怕是今后少不得费事,不知掌柜的有何筹算?”灰袍道长体贴道。
“两位豪杰饶命啊,是小人眼拙未识得真仙,还望部下包涵啊!”叩首如捣蒜,细一看脚边竟湿了一片。
老者说着扬起另一根竹筷插向公子左眼,刹时眸子迸裂,又是一声惨嚎。“本日损你一目,再有下次,双目尽失!快滚!”也来不及带上那些昏倒的下人,霸侯狼狈而窜,仿佛大赦了普通。
店里的掌柜及两个孩子、伴计才敢悄悄的探出头来,肯定四周温馨了以后,掌柜的快步踱至二位身前,促声道:“两位怎的如此冒昧,常日里我等都不敢昂首看这霸侯爷一眼,唯恐肇事上身,本日倒好,你们不但伤了他的部下,竟瞎其一目,这还了得!我劝二位快快分开,速寻隐身之所,不然半晌以后,他便会引得府军前来,到时候可就插翅难逃了!”说着还怕了拍桌子。
文长开口了,“你们母子刚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便又要随我等跑路,心中忸捏至极啊!”
文长倒是不嫌,接过来细心打量,但见铜牌后背只能辨认出“壬申年春生”,正面污损的更是严峻,只要“康”字的上半部模糊可见。
老者听的聒噪,顺手一挥,连人带棍滚出三丈开外,脑袋刚好磕在门槛上,竟昏了畴昔。
昨日西楼昨夜风,淮畔点醒老孤翁。
两人又干尽两碗柳叶青,老者终究开口了,“你就是混蛋朱常泛?”公子还是呆呆的站着,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孤儿寡母行走江湖甚是不便,贫道乃武当掌门上虚真人,你等若不嫌弃,便随我到武当上住下,虽不至鱼肉飘香,倒也温馨舒怡,掌柜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