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早已忘了，在辽阳时，他也曾是她的驸马，是她的丈夫。
皇上？”曹公公不甚明白，考虑着进言道：“您看，要不要急召纪王殿下，吴王殿下，晋王殿下从封地领兵回京？”
闻声万重山的脚步声，纳兰心头垂垂浮起几分绝望，她渐渐站直了身子，竟不知该如何转头，去面对身后的男人。
“我还要这条命做甚么？万重山，你灭了我的母国，逼死了我父亲，杀死了我兄长，我不但一向没有杀你，却豁出性命的救你，我早已无颜活活着上，可就算我死了，我也没脸去见我的父亲，哥哥，也没脸去见我大辽枉死的百姓，万重山，我落到现在这境地，我还要这命做甚么？”
“纳兰，别拿本身的命开打趣。”万重山握住她的肩头，对着她低声喝道。
万重山大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厉声喊出了她的名字：“纳兰！”
万重山看着她瘦骨伶仃的模样，他早已听那老妇说过，在他昏倒的这些日子，是纳兰一次又一次的骑着马去鞑靼人的部落，为他换回了食品与良药，而她带返来的那些羊肉与奶酪，她本身却从未曾吃过一口，现在的纳兰，身子已是衰弱到顶点，若要打胎，会要了她的命！
“明日我会回燕州，与部下汇合，你若想回族人那边，我会命人送你归去，你若不肯，那便随我去燕州，我会妥当安设你。”
看着纳兰拜别的背影，万重山心头一沉，他站起家子，二话不说，大步追了上去。
听到连翘的话；轻舟黯然无神的眸子中顿时浮起一股亮光，她回过身子，与连翘失声道：“连翘，你快奉告我，他到底在哪？”
万重山的眼眸划过她平坦的小腹，他收敛心神，只道：“好，我会命人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纳兰发觉到他的目光，刚要再说些甚么，胃里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仓猝转过身，又是干呕了起来。
纳兰回过甚去，她的容颜似雪，就那样看着万重山的眼睛。
“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万重山声音降落，看着她毫无赤色的一张脸，持续说道：“你对我恩重如山，我自会照顾你们母子。”
虎威将军肖成乃是李云召亲身指派，去北疆领受万重山留下的军队，现在肖成被杀，可见万家军甘愿与朝廷作对，也要拥戴万重山。
“命？”纳兰轻生呢喃着这一个字，倒是微浅笑了，她看着面前的万重山，眼眶垂垂红了起来，而她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能让万重山听了个清楚。
即便曹公公不说，李云召又岂能不知？万家军一向是大齐的命脉地点，是大齐最勇猛善战的一支军队，因着耐久与胡人兵戈、朝廷在其身上亦是倾尽了无数的心血，非论是战盔还是铠甲，兵器抑或战马，满是倾举国之力，用的满是最好的，现在万家军若反，朝廷无疑是养虎为患。
“孤要你说话！”李云召突然发了火，将手中的奏章一把扔在结案桌上。
“皇上，边陲现在倒是数年未曾有过的安稳，辽国已灭，余下的那些小部落早已是不敷为惧，现在唯有万家军，皇上必然不得掉以轻心，万家军身经百战，又加上有万重山在，老奴只怕，等他日万家军挥师南下的那一天，各地守军......只怕是抵挡不住。”
“是，我要和他兵戈。”万重山终是开了口，他的声音沉重、说完，又是吐出了几个字，“不得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