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懿默了默,道;“二爷,您别嫌妾身多嘴,梓安是我们万家独一的独苗,这孩子此番受了这般重的伤,今后.....怕也是难当大任,还请二爷....”说到这里,温敏懿心中有锐痛划过,却还是咬了咬牙,说了下去;“能为自个的子嗣着想。”
说完,他几近没有涓滴游移,走进了轻舟的院子。
“睡不着。”万重山开口,说了三个字。
“我晓得,我不该来这。”万重山凝睇着她的面庞,即便过了这些日子,轻舟脸颊上的伤却还是未曾减退,那白净的肌肤上还是留着淡淡的指印,扎着他的眼,也扎着他的心。
便是这一句话,让轻舟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固然已经冷敷过并已经上了药,可轻舟被万梓安打过的半张小脸还是又红又肿,看着让人生怜。
不等温敏懿说完,万重山便是一个手势,只让她将余下的话尽数吞了归去。
“二爷,可还是为梓安的事烦忧?”温敏懿心知万重山本日刚回府,便是去看了侄儿,而后便从宫中请来了太医,可那太医瞧过后,说的话也是与崔大夫分歧,万梓安变成跛子,已成为定局。
连翘伸出了手,摊开,暴露了手心中的一个瓷瓶。
如连翘所说,轻舟还未曾睡着,听着叩门的声响,她只觉得是守夜的嬷嬷,待来人进屋后,岂料刚抬开端,便瞥见了万重山的身影。
“蜜斯,您嫁过来时,和您拜堂的恰是侯爷,更不要说这叔侄两人,非论是品德武功,还是才学,姑爷都是千万比不上侯爷的,可恰好......”
温敏懿晓得,在大齐,不知有多少女人打着万重山的主张,将脑袋削尖了,想要嫁进这镇远侯府,她多年无子,这侯爷夫人的位子本就坐的不甚安稳,何况现在.....
连翘进屋时,就见轻舟正坐在那边入迷,烛灯映照着她的秀容,衬着她的身形更加窈窕。
在还是英挺的丈夫面前,她已然老了。
万重山闻言,便是微微点头,抬腿便向轻舟的院子走去。
“但是二爷....”
“明知万不该该,却恰好节制不了本身。”万重山声音降落而暗哑,透着有望与自嘲。
“叔父?”轻舟颤着嗓子,喊出了两个字。
东院。
温敏懿先是一怔,只敛下双眸,向着万重山行了一礼,“二爷也请早些安息。”
温敏懿忍住心中的酸楚,点了点头,“这也是娘的意义。”
轻舟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如刀割,她不敢再待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她眸心含泪,刚要转成分开,万重山却没有给她逃开的机遇,待轻舟回身时,他扣住了轻舟的胳膊,将她一把带进了怀里。
连翘沉默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蜜斯,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是甚么话?”轻舟温声问道。
伉俪两有半晌的沉默。
万重山此番回京,并未待得太久,武州流民反叛,武州总兵泣血求援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皇上只命万重山马上领兵前去援助。
“罢了,”万重山打断了她的话,“此事不消再提。”
“这是侯爷方才遣人送来的,送药的人说,这药对烫伤有奇效。”连翘说着,眼睛则是落在了轻舟的手背上,那被烫过的肌肤已是起了好几个水泡,只一眼,连翘便不忍心再看下去。
“蜜斯.....”连翘手中攥着一物,有些迟疑的走到了轻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