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担忧道:“这窗户钉死了,门也上了锁……”
深夜,萧默蜷坐在床上,转眼望向透着亮光的窗户,这水云县的东方便是国强民富的燕国,那封从燕国来的通敌信成了奸佞颠覆曲家的所谓证据,通敌叛国,这是多么的重罪,而她的父亲――一品镇国将军曲峰,毕生都在为大祁开疆扩土而交战,马革裹尸,未曾想就被那么一封笔墨轻染的手札给送入了刑部大牢,终究再也没能出来。
“混闹,我如何能穿长公主的喜服,更何况这是嫁衣,是要穿给夫婿看的,如何能随便试。”
“你谨慎些,王氏带来的保卫很多。”
听着像红菱的声音,萧默惊然昂首看去,窗户内里公然有小我影。
萧默接着道:“在这水云县,张府的确算个有权有势之地,但凭你我之间的恩仇,替我寻了这么处好人家,就不怕我恩将仇报?”
红菱小声回应:“是我,姐姐别怕,我这就救姐姐出去。”
“红菱,是你吗?”
萧默只要一闭上眸子,面前就不竭闪现出隋安的旧事,曲家高低几十口连带她都死于非命,仇恨的火在内心燃烧。
“你视我为眼中钉,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比不过我那早逝的母亲,嫡就是嫡,妾就是妾,二奶奶这个称呼,恐怕得跟你一辈子了。”萧默嘲笑了几声。
“我不算是你的将来夫婿吗?母妃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她拿起那件红衣在身上比了比,这衣裳比她人还要长出很多,她瘪嘴道:“这喜服哪儿来的?”
“这把破锁还能难倒我红菱女侠?”红菱哼唧了声,拔下发簪,开端玩弄起那把锁来。
萧默的目光落到了那嫁衣上……
“三日罢了,二娘有分寸,嫁进了张府还愁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萧默!你少在这儿激愤我,这扇门不到吉时不会翻开,你好生待着吧。”
她白了面前的少年一眼:“胡子还没长齐呢就想着娶太子妃了,再说了,谁要嫁给你。”将衣服塞还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府那么好,你如何不嫁?嫁给我爹做小,当了半辈子二奶奶筹划着萧府,到头来呢,也没见你坐上萧府大夫人的位子。”
白日也无人问津,这屋子里平静极了,萧默不住地回想起畴前的恩仇情仇,满心仇恨现在困身于此,无可何如,整夜难眠,又被饿了几日,日渐蕉萃
王氏这个算盘打得清脆,一方面撤除了萧默这个眼中钉,一方面又凑趣了个县太爷,真可谓一箭双雕,但萧默又岂是听天由命的人,既然王氏要逼她上花轿,那这扇门总有翻开的时候。
“诶,好好。”
被萧默如此挖苦,王氏气急废弛:“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哼!”
“是乐阳姑母的,我求姑母求了好半天,姑母才承诺让我拿来给你穿穿看。”
求生无路,求死无门,描述萧默现在的处境再贴切不过,萧默望着那紧闭的房门,这几日再想出去怕是难了。
“仿佛是挺难开的。”红菱烦恼。
对家人的思念与对仇敌的仇恨交叉着,萧默就如许一坐,坐到了天亮。屋里垂垂亮起来,萧默的心也安好了很多,坐在床边,拿着铜镜照着容颜,这还是她第一次闲坐下来细看现在的本身,从陌生到亲热,她已经采取了萧默的身份。
萧默紧攥着那喜服,满目皆是恨意:“覃赫,人间另有比你更虚情冒充的人吗?不过你娶了苏胜雪也好,有朝一日重返隋安,定让你们夫唱妇随!”
萧默扬唇一笑:“你是筹算把我饿死了,然后好抬着我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