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那户人家的时候,已克日落傍晚。
拼尽尽力扶着他走在山林里,除了踏着枯叶前行的脚步声外,四周沉寂得让萧默感觉可骇。
“凌栩,你醒醒啊。”萧默不断地喊,眼泪恍惚了视野,她曾撕心裂肺地喊,可曲尽义却再也没能展开过眼。
那日公堂初见,他拱手笑道:“萧女人客气,鄙人凌栩,像女人一样聪明又熟知律法的女子,实在未几见。”
是一处院落,屋舍虽粗陋,宅门和高高的围墙却筑得严实,看不见内里的景象,萧默扶凌栩坐在门边,走到门前拍门:“有人吗?”
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抬眼间俄然瞥见远处袅袅的炊烟,萧默欣喜万分,有人家凌栩就有救了。
萧默惶恐地看着,又一次直面存亡,就像那日的大殿中,她亲眼看着曲尽义手起剑落倒在她面前,却无可何如。
“谁?”一个峻厉的声音问道,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须发都白了的老者走了出来,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模样,见到萧默,二话不说绷着个脸挥袖撵着:“那里来的小子,快走快走!”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那你倒说说,他为何值得我救?”
“我若说他是好人,先生定会以空口无凭为由持续难堪或是赶走我们,值或不值,本就全凭先生鉴定,先生无妨直说要如何才肯相救?”萧默直言,对于素不了解的人,压服不如买卖。
“我的家人都没了,爹进了大牢再也没能活着出来,连如何没都都不晓得。我娘和百口高低几十口人被活活毒死在了府中!哥哥一息尚存,被人救了出来,可毒入骨髓无药可解,哪怕如许,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也不肯放过他,派了禁军前来缉捕,我的哥哥,十五岁跟从爹踏上疆场为祁国浴血奋战,最后的了局倒是在金碧光辉的祁宫大殿顶用他杀敌的佩剑自刎。”
萧默抬眼看了看天上:“可上天让我记着了我曲直家的女儿,背负着血海深仇,我必须还曲家一个明净,还要回到隋安报仇雪耻!”
“走!”门中传来老者痛斥的声音,打断了萧默的话。
萧默迫使本身平静下来,看着没入胸膛的羽箭,只要尽快拔箭,凌栩才有一线朝气,可现在如果自觉拔箭,恐怕会血流不止,当务之急是得找到户人家互助。
群芳阁中不期而遇,他喝得酩酊酣醉:“在……鄙人不……不是用心的……是……是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