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吴大人送去,他自会明白。”
如此冥想了半日,思路渐清,顺手抄起茶碗来,一入口,竟冰冷一片,便重重往案几上一放,听得琬宁心头颤颤,她猜他许是朝务毒手,只冷着一张脸,沉默得让人惊骇。
琬宁没服侍过人这个,一时无从动手,乃至不知如何能解得开他那腰带,越是严峻越是徒劳,成去非终不耐道:“你这笨手笨脚的,哪小我肯要你当小娘子?”
“我问你,洪范八政,何为政首?”成去非抬头朝后靠去,微眯起了眼。
成去非只觉惶恐非常,脑中一片空缺,仿佛在细心机忖着吴冷西这番话里深意,终不能得,便森森望向他:“你说说粮食为何是湿的?”
“把贺女人叫来。”
看她那局促模样,一时亦感觉好笑,把手巾掷到她怀中,表示道:“你离那么远,手够得着么?”
走到门口,心怦但是跳,仿佛不能见人似的,她现在羞于见他的面,上回的事弄得她腰酸了好几日,两条腿都是虚的,现在光是看着那透出来的一团亮光,便觉情怯。
言罢随即松了她手,琬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思路一时跟不上,当真想了半晌才道:“脑中只想着吃的。”
听得成去非头皮发麻,半晌没了言语,很久才问:“其二呢?”
有一瞬的寂静, 成去非沉吟道:“你早就晓得粮仓有题目?”
琬宁只得顺服上前,仍像上回那样,坐在胡床上,特长巾沾了水,稍稍抬眸便能瞥见他那一身健壮的精肉来,他善于骑射,自分歧于普通江左后辈的惨白孱羸,看得琬宁一阵臊,忙避过了,谨慎替他擦拭着臂膊,却毫不敢逗留,只悄悄一触,脑中闪过一个动机:此人身子实在是硬,不由遐想到书房那晚之事,手底便轻颤了起来,倘不是接连几日的不适,她几近觉得那只是个梦罢了。
琬宁轻应一声,身后又补了句:“你不要走,留在那边。”
吴冷西沉默,成去非便冷冷道:“闵明月阿谁案子,守仓的将领提审了没?”
他记得非常清楚, 这一批田租约计三百万石。
吴冷西点头:“下官在会稽时曾碰到近似事情,约莫晓得些内=幕, 这些粮仓上面实在铺架了层层木板, 只在最上头一层撒上谷物,形成满囤的假象。”
成去非闻言就势抓了她方伸进水中的手,轻捏了下:“你原是也吃过几日苦的,晓得人饿极了会如何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