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把韦少连问住，满面的惊奇，不知成去非是如何猜到这上头的，一时没了底气，悻悻抹了把鼻子：“不是路昱……”
成去非身子一僵，中领军恰是他堂兄成去甫，成去远远赴西北后，仍由他接办中领军，掌禁军大权。韦少连到底是个没心眼的，不出几句话，便把秘闻说出，却实在超出成去非料想！
韦少连怔了怔，点点头，想起甚么似的，自顾说道：“兄长，您说会不会是二哥从西北来信授意的？二哥新带去一支步队，大师暗里里都喊他们‘立室军’，这批粮……”
“本来你也长了脑筋。”成去非“啪”地一声把书摔在结案几上，看得韦少连心底直跳，不知这是何故，俄然就翻了脸。
成去非皱眉扬手指着韦少连，狠狠道：“你给我掌他嘴！看能不能堵上这张嘴！”
韦少连被他说的摸不着脑筋，犹踌躇豫放下了帘子，手底摸着腰间那细麻绳，抬头盯着车壁想了半日，这丧葬期间，他见了兄长两次，并无非常，倘真有事，为何前日不提呢？
目睹他端着一派天真在这里信口开河，竟都扯上去远了，成去非朝外头扬声喊了句：“赵器！”
韦少连见成去非忽没了话，只道：“粮是我盗的，跟中领军大人一点干系也没有！兄长要罚就罚我！只要西北的将士能吃饱肚子兵戈，我甘心受罚！”
赵器不便多言，只道：“事情向来都分轻急缓重，既是如此，将军好好想想罢。”
“你再给我说一遍？”
吴冷西悄悄听他说完，面上淡淡的：“郑大人感觉尚书令会避亲吗？”
“兄长，”韦少连不由有些烦躁，“您到底在生甚么气，官仓的粮食本就要给将士们用的，不过迟早之事，朝廷不放……”
赵器了然，一阵风去了。室内独留成去非坐了半晌，揉着眉心，很久，方起家往外头探去：日暮下来，清风缓缓，这一日又即将逝去……便朝外头提步走去，让这冷风吹一吹，许能得一二清净。
话锋蓦地沾上西北，听得成去非心头一紧，阴沉扫他一眼：
韦少连一听这话，脸公然变了，成去非瞧他神采，晓得事情定是真的了，冷冷看着他：“说，如何回事？”
韦少连正要辩论，见成去非嘴角牵动，怒意较着，便耷拉着脑袋不出声。
“我就是这么想的！”韦少连不觉有些冲动，成去非不耐打断他：“你能想到哪一层我比你更清楚，说，这些话谁说给你听的？”说完脑中忽掠过一丝不安，死死盯住了他，“是路昱还是中领军大人？”
“大人, 韦将军要直接……”
大堂里静了下来, 烛影映着三人各怀心机的脸，吴冷西盯着那星星点点的一地残茶，深思了半晌, 刚正色道：
韦少连先是一怔，随即大步跨出府门，阶下果然立着赵器，赵器见他出来紧两步上前见礼：“至公子要见将军，请将军随小人走一趟。”
“你给我直起腰来！”成去非忽又朝几案拍了一掌，“看着我！”
只顿了半晌，成去非朝赵器表示：“去，追上他，交代他不要乱跑，此时更不能把这事跟任何人讲了，奉告他，倘敢乱来，我和他故去的姊姊都不认他！”
韦少连顿时呆住，赵器亦面露难色，只得朝韦少连小声劝道：“小韦将军，您，您少说两句吧！”话音刚落，韦少连那股憨直劲上来，气鼓鼓转向成去非，“不劳赵器脱手，想必是我说话不知轻重获咎了兄长，我本身来！”说着扬手就朝本身脸上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