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被说得有力辩驳, 又见覃九寒仍然不慌不忙, 稳如泰山,更是一股有力感缭绕心头,只能将最后的但愿依托于柳学政。
小女人可贵闹一闹小脾气,就如同脾气娇软的小猫可贵伸爪子挠你一挠, 不但要拿小鱼干哄一哄, 还要时不时把小猫放在嘴上说一说,让他家小猫晓得, 他就圈养了这么一只敬爱到让民气颤的奶猫。
剩下的话,跟着覃九寒关门,聂凌就听不清了,但方才那一段,已经充足他打上十七八个颤了。
他已经能够设想,今后他也娶了媳妇,再和覃九寒相处时,必然还是被秀一脸!
眼下这幅场景,倒是出乎覃九寒的料想以外了。
三人排闼而入,便见院中唯有一盏烛火微微颤抖的灯笼,照亮了脚下的路。
但,方才那一句“家中另有一童养媳, 恐她悲伤垂泪”, 倒是一番痴嗔怒念作态中,独一的真情透露了。
刘冲嘴唇微微发颤,忍不住发问,“但是……但是夫子明显说过——”
“这墨客一夕之间中了秀才,便不肯与这妓子来往。如果这般忘恩负义,也就罢了,这墨客还怕妓子前来攀扯,特地同青楼主事人筹议,让她在这妓子茶水中下打胎之物。这妓子喝了茶水,腹中剧痛难忍,又得知事情原委,悲伤欲绝之下便自缢了。”
柳学政本是科举出身,年青时也写过很多话本子,又因为是切身经历之事,论述之时娓娓道来,听得世人皆是同仇敌忾起来,恨不能将那负心墨客痛殴一顿。
“都怪那些嘴碎的,又是编排覃秀才,又是编排柳夫人!”
的确人生赢家了!!
围观的百姓皆是群情纷繁,“这柳夫人可真是倒了大霉!明显是一贤妻良母,却背了恶妻恶名,委实冤枉!”
衙役趁机前来将世人请回知府宅院,看了一场好戏的世人意犹未尽往里走。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教员傅。若说实打实的辩论,这群妇人天然比不过念过书的刘冲。但你一句我一句, 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另有个又软又乖的未婚妻!还是从小处到大的童养媳!
他又恋慕又妒忌,如何覃兄那么好命!文采好,得结案首,这也就罢了!
“不要,睡前不能吃糖。”蓁蓁略有些小傲娇,回绝了。
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存眷刘冲了,都将存眷放到了覃九寒和柳夫人被流言诽谤一事上,交头接耳。
听闻世人窃保私语的府学传授忸捏得直点头,一咬牙,亲身上前向柳学政报歉,“柳大人,我等冲犯尊夫人了,今后必定为尊夫人正名!”
一边走还一边道,“覃案首和柳夫人真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这挑衅是非之人,实在是害人不浅啊。”
“人无完人,就连孔贤人也不敢说本身从未犯错误!我难不成绩因为这些小小的不敷,而否定考生十年寒窗苦读吗?”
每逢返来的时候,三人同业,就他家未婚妻,早早在院中等着,拎一盏小小的灯笼,端倪一片温和,上来便是嘘寒问暖,看得他这个孤家寡人眼热不已。
聂凌忍不住嘲弄道,“怎的本日不见阿宝前来迎覃兄了?”
柳学政暗自点头,有些心惊,又有些忸捏,他虽对覃九寒的雷霆手腕胆怯,但又不由自主按着覃九寒的运营去做,乃至本身也要踩着刘冲来为老婆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