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昭本日只在一旁看着双林端坐在炕桌前,凝神执笔,全神灌输,因着夏季屋里炭气旺,他双唇鲜红,眼睛睫毛纤长,腰身纤细,早就蠢蠢欲动,那里还看得下奏报,伸了手畴昔将双林环绕着,一边低头去亲双林的耳背。
楚昭低头去看:“甚么东西那么首要呢?连你家主子都萧瑟了。”
双林道:“也就是做做买卖,我本来也只是想见见海商,探探路罢了,现在阴差阳错碰到这盘据一方的海狼,如果不好好操纵,倒是可惜了。”
双林道:“是啊,这李氏兄弟海上霸主这些年,定是横行无忌的,现在如果真能搭上这条线,出海看看,必定安然……”
双林惊诧昂首,看楚昭神采冷凝如冰,竟然不是在谈笑,他微微抬了头去亲了亲楚昭唇角道:“就是去四周走一走,不走远的,你莫担忧,没事的。”
双林含笑道:“晓得了,我带上便是了,我还想着等开春了,我也出海去探探路来着,到时候你这些侍卫,也不知有没有晕船的。”
双林怔了怔,解释道:“海航没那么不平安……再说我也不走远,就四周几个小国逛逛便好,那李氏兄弟威名赫赫,我跟着他们出海,再多带些人手,定是无恙的。”楚昭已有些愤怒转过身道:“孤不能擅离藩地,你却整日里想着去这去那,就没想过孤担忧你吗?这海商一去数月乃至数年都有,到时候孤在藩地里牵肠挂肚,你却清闲安闲……”
敬忠走了出去,双手递了封信上来,楚昭接了手,利市便拆开,却看到咔擦从里头掉了个打成结的帕子来,楚昭拿体味开一看,却看到是一枚红玉扳指,他冷哼了声,抖开那泥金纸笺,只见上头龙飞凤舞不伦不类地写着:“自本日得见贤弟,风采如仪,正如庭前玉树,倾慕不已,中间如醉,今奉上玉扳指一枚,望来日能有握手交心,把臂同游之期,兄李一默拜。”
楚昭神采乌青,将那纸笺拍在炕几上道:“你可晓得那闽人南风骚行,就爱和人认个契兄契弟,若要定情,便奉上玉扳指一枚?你明晓得如此,还要和那甚么劳什子海狼去出海?”
楚昭被他逗得发笑道:“哪次不是你躺着,都是孤在着力奉侍你,你还要反赖一口……”手上却一点没闲着,屋里炭盆多,和缓如春,他不过穿戴一件青色外袍,解开便暴露了修身的薄薄丝衣来。
楚昭道:“开春的事,现在忙甚么?”
李一默看他神容冷酷,明显刚才笑的时候眉角含蓄,和如东风,现在一冷若冰霜起来,又有一种旁人难有的傲气和骄贵,闽人原好南风,他也算阅人多矣,又于东南一代可谓枭雄,常日无人敢维逆,现在看着少年横眉冷目,身边那些如花美人,如玉小旦,被此人风韵一比,竟都如粪土普通。
说罢又本身斟了酒来,一口饮进,连饮三杯,才又笑道:“本日得见崔二爷风采,我心实慕之,崔二爷如果窜改主张,尽管命人到这大宁府同和堆栈找我传话便是,我会在那边住到下月十五……便是不成,李或人也千万不敢心胸有怨,只望将来崔二爷有幸到福州,千万要来找我才是!”
包间里氛围一触即发,李一默却俄然哈哈大笑道:“崔二爷公然好气度!”一边挥手命那昆仑奴退下,一边笑道:“琼奴无知,冲犯崔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