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哼了声道:“现放着我们殿里那一尊,整日里冷若冰霜倒让主子看神采的,真正的冰美人,日日待在屋里,竟是怕风吹日晒化了去了。”
雾松进宫,本就奔着出人头地来,这些日子因为抱病被人萧瑟忘记,又为着治病花光了积储,心中一向烦闷,但听到双林说话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下:“你就哄我吧,我算甚么得力的,殿下只怕早就忘了我了。眼看着这病是好不了了,我爹娘只怕还希冀着我给他们挣脸面呢。”说到爹娘,眼角却红了,到底只是个孩子,哪有不想家的,现在受了委曲一小我冷冷僻清的,更是难过。
早有个叫长富的小内侍问道:“可说的是那顾相的公子?宫里那里没传遍了?说是固然受了家里缠累,到底得了太子庇佑的,进宫也有三个多月了吧?传闻生得甚美的。”
双林不去给他添难过,只是道:“殿下是个长情的,刚才我出去,门口当差的老公公还和我说,殿下特地交代过要好生照顾您,以是给您安排了单间呢,前儿我听冰原哥哥说了,您和他都得了殿下赐名,可见出息似锦,现在不过是点小小风寒罢了,您宽宽解好好治病,等身子规复了再出去,定有好出息的,前儿我去内书堂,连李学士都问了如何不见你呢,可见念着你的人很多的,只是宫里端方多,大抵顾虑也多些。”
雾松笑道:“能在朱紫身边服侍的,哪个不是平头正面的,不管天不天生,莫非还能在主子面前摆个哭丧脸不成。”
双林应了是,内心冷静记着了这事儿,又留意听着内侍们笑谈说的各宫轶事。
已经改名为雾松的薛早福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楞,双林掀了帘子出来,笑道:“早福哥,您身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