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等只是将两名恶贼吊在竹楼上,没有杀他们。如果在我们走后,本地乡民能将他们救起,天然能保得性命,可既然乡民都不肯意相救,又如何能反过来讲是死在我们手上?”
孔晟等人恍然大悟,本来开设在古桑镇上的黑店,竟然是洪泽水寇的奥妙据点,难怪他们半路上遭受了这批人的围堵,看来,此番是要为六子和老五二人报仇来了。
喊杀声震天动地,震惊了全部山岗密林,惊起了一群扑腾掠空的飞鸟。
穆长风倒是鲜明不惧,拔出随身长剑,就将孔晟护在身后。而乌显乌解两人,也自是抽出弯刀来,一左一右恪失职守。两人毕竟是经历过战阵厮杀的宫廷禁卫头子,技艺比穆长风自是不如,但平常三五个壮汉也很难近身。
高耸地被人包抄,来者较着不善。
南宫望似笑非笑:“你说的没错,这般洪泽兄弟袍泽便以山报酬首。你以水寇称我,我却以小贼视汝;你道我等臭名昭著,我却以保护处所百姓百姓为天责,在这洪泽一带,我南宫望便是万家生佛,大家敬佩。”
孔晟长出了一口气,“孔某自问与先生及先内行下的兄弟无冤无仇,既然先生口口声声以公理自居,以护佑处所为己任,那么,为何又啸聚世人围堵劫杀我们这些过往行人?这岂不是言行不1、表里不一?”
孔晟徐行上前,朗声道:“看来,南宫先生便是洪泽水寇的魁尊了。这真让鄙人惊奇,没想到臭名昭著的洪泽贼首,竟然是先生这等清雅之士。先生自称隐士,却奈何为贼?”
孔晟望着他,俄然有一种预感,感觉南宫望说的不是谎话,此人道情狷介高傲,应当不屑于扯谎话。而如果是真的话,恐怕题目就严峻多了――乱世当头,官军的败类竟然打着洪泽水寇的灯号到处劫夺,大发国难财,这可不是小事。
李萱神采凝重地缓缓拔剑出鞘。她的剑术和轻身术涓滴不亚于穆长风,如果她肯与穆长风联手,互为呼应,千万人战阵中都来去自如。
一百多名青衣壮汉齐齐吼怒一声:“杀!”
孔晟神采稳定。很明显,这股贼人大略就是传闻中劫夺四方的洪泽水寇了,只是孔晟没想到的是,这批水寇竟然会在此地设下埋伏围击,更没想到洪泽水寇的魁首竟然是南宫望这等清雅之士。
现在五人一体,伤害到临,她自不能坐视不管,更没法独善其身。
凉棚被涌出来的青衣人团团庇护起来,麻衣青年南宫望倒背双手,一扫刚才的颓废伤感,变得神采飞扬,朗声大笑,手中的折扇遥遥一指:“好笑尔等自投坎阱还不自知,还不速速弃下兵器自缚起来请死,隐士念在方才琴箫相合的缘分,或可留尔等全尸!”
孔晟还未答话,李萱在后忍不住痛斥插话道:“洪泽水寇众多洪泽、盱眙、泗洪三地,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你这贼寇头子,竟敢另有脸妄称保护处所、万家生佛、大家敬佩?我看这洪泽百姓,恨不能将尔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李萱呸了一声,嗤之以鼻,她底子不信。提及来也难怪她,她是李唐宗室郡主,虢王的女儿,她焉能信赖一个水寇头子的话,而去思疑本身这边的官府和官军?
南宫望微微一皱眉,扭头望向了身侧一个三十许人的紫衣壮汉。这名壮汉一脸虬髯,面色粗狂,此时凑畴昔抬高声音道:“先生,休听这些恶贼胡言乱语,我们只杀恶霸不伤无辜,取的是那些奸商并赃官贪吏所得的不义之财。至于这一次,六子和老五看中了那小厮的几匹宝马,就一时昏了头、动了心,想要迷昏他们,取了马献给先生……但错误是小,害了性命事大,他们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们而死,此仇焉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