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他的声音带着晨初的沙哑，双目通俗，精力奕奕。
韩蛰形貌她委宛黛眉，那双眼睛盛着水色，犹带慵懒，像是春光初盛，笼了薄雾。他垂首在她眼睛亲了亲，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夫君本日不必去朝会吗？”
“嗯。”韩蛰点头，低头觑她，落在她耳畔的手指抬起，摩挲柔腻脸颊。
很健壮, 硬邦邦的。
韩蛰点头，“傍晚再回。”
鲫鱼昨日就已清算洁净后腌着了，拎出来去了酱后拿香油炸得酥黄，再加肉汁佐料。四溢的鱼肉香气里，中间的面筋煨鸡已熟了，令容自捧了盘子畴昔，让宋姑一勺勺盛出来。
“有食谱？”
谁知眼睛还没闭上，锦被豁地翻开，本来甜睡的韩蛰猛兽般翻身而起，肘撑床榻，刹时便居高临下地将她罩住。
令容喜上眉梢，杏眼里顷刻浮起欣喜亮色，“昨日我腌了鱼，恰好做千里酥鱼，另有……”她脑海里敏捷翻过食谱，报出几样最想吃的来，“炒火腿、面筋煨鸡，另有五香冬笋和十香菜！”
令容挨个尝过，心花怒放，韩蛰听她满口夸奖，清冷的眸中也带着笑意。
——还算见机。
令容微怔，旋即明白过来，“夫君本日得空？”
令容浑身柔嫩白腻，瞧着风趣，借着锦被袒护，往下缩了缩, 又拿指头轻戳了戳, 柔嫩指尖落在硬邦邦的肉上, 悄悄形貌肌理。昨晚暗淡床榻间腰腹带汗的景象顷刻浮上脑海, 她咬了咬唇，气哼哼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就想罢手装睡。
韩蛰没动静，想必昨晚太累，还睡着没醒。
傅益从后山返来，传闻令容在厨房，赶过来帮手，透过敞开的窗扇，正巧瞧见这场景。
令容倒是没发觉。千里酥鱼出锅，香气扑鼻，她接过韩蛰盛好的菜，诚恳装进食盒里。随后五香冬笋和十香菜接踵出锅，冬笋鲜嫩清脆、味美爽口，十香菜里除却山药、菜心、酱瓜等物，还加了栗片，清爽诱人。
只是彼时太夫人新丧、唐解忧肇事，满府沉闷压抑，她也不敢暴露笑容，循分做着孙媳妇该做的事，晚间与他榻上同睡，也似谨慎翼翼，怕触怒他似的，收敛浑身灵动。
隔着薄弱寝衣，手掌滑过她圆润肩膀，落向胸侧。
那姿势落拓安闲，虽是在厨间炊火之地，却让人生出治大国若烹小鲜之慨。
令容在旁瞧着，内心啧啧称奇，韩蛰仿佛没发觉她的打量，只将身板挺得更直。
火腿早已洗净，韩蛰苗条的手指挑起刀，动手缓慢，切得整整齐齐。
那鸡肉的喷香自不必说，面筋染了汤汁，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味，让人想将舌头都吞下去。
他平常端着锦衣司使的架子冷肃沉厉，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进厨房多是因肩上担子太重，须借着厨房中喷香的炊火气稍解烦躁沉闷，寻个乐子。这回半年杀伐交战当然劳累，有令容在旁，倒也不觉苦闷，见令容满眼等候，也起了兴趣，心境甚好。
“多谢夫君！”令容喜出望外，跪坐起家，抱着他肩膀在他唇上软软碰了下，眉眼弯弯，“归去我也给夫君做好吃的。”这一起身，宽松的寝衣没系好盘扣，顷刻滑落，泄出半片春光，她从速揪住，兔子回窝似的，抓起锦被藏起来。
“休朝了，初八再去。”韩蛰哑声。
本来还想再报几样，怕吃不完华侈了，韩蛰也一定能做太多，临时忍下，只颇等候的问道：“夫君会做吗？”
韩蛰命人去将傅益叫来，待宋姑摆好碗箸，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