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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子垂垂不舒畅起来。
屋里剩下伉俪二人,外头夜风鼓荡。
梦里的痛苦,像是巨浪排山倒海,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
令容“嗯”了声,被韩蛰握住的手一动不动,只回身叮咛飞鸾,“去备晚餐,平淡些。”
韩蛰纵冷厉沉郁,于菜肴却多两分耐烦,在潭州驻留的十来日几近全在她食店用饭。
厥后两回路子,韩蛰特地去她店中用饭,却没能再遇见。
“嗯。”令容还感觉没睡醒,精力困乏,不由蹙眉抱怨,“前天贪吃了两口凉的,许是积着了,加上气候又冷,昨儿也感觉恶心。”
枇杷忙备水给她漱口,宋姑发觉不对,帮令容抚着后背,道:“少夫人克日经常干呕吗?”
韩蛰查问之下,才晓得她是潭州刺史宋建春的儿媳,出身金州伯府高门,因奸佞罗织罪名而家破人亡,投奔潭州。伉俪虽青梅竹马,却豪情不睦,她承着宋建春的照拂开了食店,小驰名誉。
菜肴做得很好吃,火候味道虽非绝佳,却也是上乘。
厥后数番瞧见,韩蛰曾入她店里用饭,将近三百余种菜色令他几近瞠目结舌,有宝贵好菜,亦有山间清味,因食材之分歧,有些能当即做出,有些却须预先说定,过两三日再来咀嚼。
这当然只是个怪诞的梦。
“不必,伤一物大碍,想必过会儿能醒来。少夫人放宽解。”
嫁期将近,又邻近年关,届时宴客设席都是大事,令容歇了两天,便每日往丰和堂去给杨氏帮手。连续收到两封家书,因傅益的婚事也在腊月,宋氏迩来也忙得很,令容纵不能回府帮手,想着哥哥毕生大事将定,也格外欢乐。
若在别处遇见, 他必会觉得她是哪个公府侯门中金屋藏娇的仙颜妇人。
韩蛰缓了半晌才睁眼,对上令容略带欣喜的目光。
盥洗打扮罢,早餐已然齐备,都是令容爱吃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