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令容笃定,“待甄嗣宗绳之以法,丢失的都能寻返来。”
不几日,除了酒坊茶坊,就连御史文官都在暗里群情起来,有为姻亲旧友而出言保护的,也有悔恨仗势欺人而质疑甄家的,只是碍着甄家权势,没敢挑到明处。
两人虽是故交,毕竟令容已为人妇,高修远即便身在窘境,斗志丧尽,也记取避嫌,接过食盒后,仍将门关好,上了锁,将钥匙递回给令容。
令容也不知高修远会不会听她安慰,但起码,她能传达韩蛰不欲挑明的话。
监狱里暗淡阴沉, 即便已是仲春,却仍有凉意。
高修远只看了一眼,便将那目光印刻在内心。
随即,又有动静传出,将甄嗣宗构陷朴重县令,终因私怨而取其性命的事说得详细。
嫡亲被毁,哀思之下,胸中澹荡风月亦蒙了灰尘,他没法放心提笔,难以用心泼墨,更不及畴前思如泉涌,窥测灵秀。
执掌锦衣司数年,恐怕这是他碰到最毒手的犯人了。
胸中唯有仇恨深藏,令人烦躁、气愤,如同困兽般挣扎乱闯,独一的前程,便是复仇。
走到韩蛰身边时,他已收了卷宗,低声道:“压服了?”
因甄家忙着救甄嗣宗性命,这一整日都没动静,韩蛰直到晚间才去狱中。
“承蒙少夫人关照。”他垂着端倪,“罪过明摆着,何必多吃力量。”
……
寻不到前程,死便是独一的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