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仍有很多命妇宫嫔来往,闻声这一声,齐齐立足。
伉俪俩昨晚闹了点别扭,令容有身后脾气不大好,临睡前使性子,气得韩蛰今晨没用早餐就走了。这会儿他又跟到车厢里,态度似有点和软,只是仍端着在外的那张冷脸。
殿里并无旁人,章斐坐得近,将声音抬高些,“昨日照顾他的宫人冲撞了贵妃,被当众怒斥教诲,太子吓得不轻。我实在是……还请夫人能怜他冲弱无辜。”她虽出自太师府中,这些年随外放的父亲住在别处,未曾经历过宫闱之事,哪怕是章夫人,对这些也没多少眉目,扛不住范家姐妹的威压与手腕。
执掌相府内宅多年的杨氏,气势天然比令容凌厉很多。军权和相权在握,甄家一倒,剩下个范家病笃挣扎,这姐妹俩她并不太放在眼里,便将目光微抬,缓声道:“贵妃非要叫真,难堪人吗?”
吵嘴清楚的眸子瞧过来,她半靠在他肩上,柔滑朱唇勾出点诱人的弧度,清楚是看破了他在外不放心蹲守的态度,非要他亲口说。
韩蛰垂首,瞧着杨氏和令容,“在外等了半年,如何还不出来?”
她脸上郁郁寡欢,涓滴不见身为皇妃的高兴,可见入宫并非她心甘甘心。令容不知秘闻,也没敢多说,同杨氏换个色彩,瞧着外头人来人往,已有人连续回府,便也起家告别。
“前晌在锦衣司。”韩蛰岿然端坐,责备她,“范贵妃挑衅,你还真筹算施礼!”
范贵妃被倒打一耙,唇角噙着嘲笑,没出声。
皇宫外,令容被扶着坐进马车后,杨氏自去她的车上,韩蛰躬身钻入车厢。
阿谁被韩蛰庇护的女人,她很恋慕。
见着令容,范香似觉惊奇,旋即唇角挑起点笑意,挽着姐姐的手臂便走过来。
不过是给范贵妃出气,她争个闲气罢了。
令容委曲巴巴的,“谁让她是皇妃呢。不过――夫君怎会俄然过来?”
半晌对峙,范贵妃神采有点泛青,范香更觉难堪,对着帮手讨情的命妇和一脸乖顺等她主动开恩的令容,心中气闷。
中间有熟悉的,看得出韩家现在的权势,也过来施礼,帮令容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