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忠正朴直之臣,哪怕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都对天子有微词,因怕范通杀到都城,繁华繁华难保,还谏言永昌帝下封罪己诏,降落姿势,请各处节度使勤王。
“派勇猛战将前去边疆,奉圣旨接办云州一带戍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能在这危急关头帮他安定祸乱的,算来算去,仿佛仍旧只要韩蛰。
范逯跟范通虽是兄弟,却各据一方。范通父子有兵权,范逯背靠贵妃,身居伯位,本来表里联手,只消范贵妃诞下皇子,东宫便是囊中之物,谁料范通竟会起兵谋逆?
是以韩蛰提到军情告急,须派沉痾速战持久,挫范通之锐气,为京畿守军赢设防拒敌的空地时,永昌帝毫不游移,拨了六千禁军给他,命韩蛰务必击退范通,安定祸乱。
“……范通驻守河东,部下兵多将广,马匹军粮皆充沛,非冯璋陆秉坤可比。河东负驻守边疆之责,若战事迟延,将危及边疆。皇上的勤王诏令颁出,节度使置之不睬,一旦边疆被破,他们定会趁机生乱,撺掇流民肇事,重演冯璋之乱,更令天下动乱,都城不稳。”
韩蛰唇边压着嘲笑,跟永昌帝定下随他平叛的副将等职,话锋一转,道:“贵妃身在皇宫,范逯又在都城交友甚众,先前范自鸿在宫中捕风捉影,以刺客之名擅闯东宫,足见禁军已非铜墙铁壁。”
永昌帝舍不得这位赖以保命的悍将,游移不决。
“臣遵旨。”韩镜拱手。
“此事便请韩相操心,朕命刘英帮手。”
韩蛰拱手,“皇上圣明。”
听罢韩蛰和兵部尚书呈报的景象, 永昌帝面前一黑,几乎晕畴昔――
眼瞧着禁军围困,查抄府邸,范家世人手忙脚乱,哭嚎不止,从伯爷范逯到府中丫环仆人,尽数以附逆之罪逮捕,连同府中家资也抄没入库,盘点登记后,转手便调拨给户部以放逐资。
永昌帝直觉不当,连连点头,“没旁人可派吗?”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这事理永昌帝倒是明白,不然岭南的事上,他也不会听甄嗣宗之言将陈鳌也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