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自知太夫人不太喜好她,除了偶尔搀扶,也甚少往她跟前凑,大多数时候都跟韩瑶陪在杨氏身边。回府前,各得意了一支插瓶的梅花,两瓮今早才摘的新奇梅花瓣,泡酒或是做糕点蜜饯都极好。
因皇家式微,寺人弄权,韩镜拜相后虽能稳住都城,朝廷对都城外的辖制却有限。各处节度使垂垂放肆起来,将处所赋税和军队握在手中,不遵朝廷号令的经常会产生,此中最放肆的就是河阳节度使裴烈。
节度使之位父死子继,他觉得河阳是他裴家的天下,想单独为政吗?何况这例子一开,今后别处节度使纷繁师法,当如何应对?
令容踌躇了会儿,搁下那蕉林仙鹤,叫伴计将松鹤延年装好。
“是吗。”她把玩墨锭,随口道:“何故见得?”
……
“你――”高修远愣了下,“晓得我的身份?”
刚巧唐解忧走到门口,掀着帘子探头往外瞧了瞧,笑道:“外祖母才问呢,你们怎还不出去。那位是?”
过了小年后很多店铺都关门打烊,笔墨轩里也比平常冷僻很多。
回过身,书架间光芒暗沉。蓦地想起当时被困在陈旧屋中,绝望仇恨之际,少女排闼而入,衣衫飘飘,笑容娇丽,声音柔嫩。
表文送至都城,永昌帝、韩镜皆大怒,乃至连田保都骂裴烈狼子野心。
半晌,自笑了笑,将那方蕉林仙鹤的墨锭收起,“那么,多谢指导。”说罢,也给他还了个礼,带着宋姑和枇杷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