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高僧说他贵不成言后,祖父便对他格外严苛,连父亲也变得峻厉。喜怒不形于色、沉着矜持、威仪震慑、手腕微弱、行事果断、胸怀天下、许胜不准败、不成耽溺吃苦私交……各种严苛要求,皆压在年幼的他身上。
至戌时将尽,韩蛰才被傅益送返来。
韩蛰的后背很烫,应是喝了酒的原因。
――唐解忧因跪祠堂的事,整日都在庆远堂习字,倒很温馨。
如许的女人嫁入相府,正如经心庇护的娇花挪进虎苑,若无人护持,极易被摧折。
她没照顾过醉酒的人,怕出岔子,便叫宋姑和枇杷在外间警省些。
下一瞬,韩蛰蓦地翻身坐起,右臂锁住令容,左臂屈肘,躬身点向她胸口。
繁忙之间,转眼便到了元夕。
他睁着眼睛入迷,睡在傅家榻上,无端想起傅锦元来。
韩蛰杵在桌边,摆布打量。
好轻易闻声令容说“好了”,韩蛰含混“嗯”了声,扯起衣裳穿好,仍旧坐着不动。
韩蛰瞧着她严峻的小模样,干脆起家下地,从外裳中取出个小瓷瓶,又取出一段卷成小筒的粗布放在桌上。继而解开中衣,将内裳褪至腰间,暴露精干的上身。
待她梳洗毕,宋氏已派人送了早餐过来。
他身为夫君,不管将来会否同心,既然娶进了门,就该照拂。当时年幼,敌不过手腕狠厉、专断专行的三朝相爷,很多事只能任他摆布,现在呢?
待晚餐用罢,华灯初上,各家各户便都出门赏灯。
前几日的劳累繁忙尽都忘了,她早早就备好赏灯的行头,只等饭后跟着杨氏出去。
韩蛰发觉,眼底笑意更浓。
叫女医?
她如同碰到烫手山芋,仓猝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