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令容沉吟了下,有点游移,“应当不晓得。”
韩蛰出发南下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八,受命亲持鱼符,带领从京畿守军和山南节度使帐下抽调的三千精锐随行――永昌帝在皇宫安稳吃苦,禁军的兵将他仍没舍得动,京畿守将是韩蛰的娘舅,所选的两千余人皆是精锐,山南节度使那一千人倒是浅显,略给朝廷颜面的。
十四岁娇滴滴的mm,在家里多么娇生惯养,傅家虽式微,却没有窝里斗的肮脏事,令容算是蜜水里泡大的,不太会藏心机,也不屑去争斗害人。
最早表态的是韩蛰。
韩蛰出言谦善,说他此次请命只为退敌,永昌帝顺水推舟,鼓励他尽快退敌,锦衣司的事还需他为君分忧如此,遂叫樊衡暂代韩蛰主事。
永昌帝虽活力,何如有力压抑,只能生闷气。
这个表面理出来,令容内心约莫就稀有了。
且韩家另有个手握京畿军权的姻亲,韩镜即使沉稳慎重,韩蛰倒是锋芒毕露,乃至曾在群臣跟前公开抗旨不遵――即便那是永昌帝荒唐,也可见他埋没的不臣之心。
他回金州住了一阵,六月初便回都城,听候调派。
南下平叛的事,火线有节节败退的河阳节度使,朝廷派出的兵马是由韩蛰挂帅,这天上掉下的三千兵马便顺理成章地归到了韩蛰麾下。
旁的事也随之灰尘落定――韩蛰与韩征兄弟上阵,韩墨重伤在身,自请去官,带着侄儿韩徽丁忧在家。至于韩砚,按着韩镜给永昌帝的建议,在府丁忧尽孝至六月尾,而后夺情回朝,仍然主掌御史台的事,在这动乱关头,先忠后孝,帮手君主。
傅益先前从没听谁提过这些事,见令容淡然道来,微觉心惊,“她伤到过你吗?”
傅益抱恨咬牙,“可爱还得跟他同事。这趟平叛返来,我定不饶他!”
“恨你?”傅益目光微紧。
各自拥兵占有,不肯割损权势,除非火烧到家门前迫在眉睫,不然不会等闲听调。
范贵妃得了府里授意,在永昌帝跟前委宛进言。
令容微诧,“他不是锦衣司的人吗,也要南下?”
傅益点头,“国事为重,这回先平叛,回到都城再清理!”
傅益见她沉吟思考,道:“那唐敦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查这些做甚么?”
韩蛰目睹国土落入贼兵之手,朝廷力不能敌,当即主动请命,愿亲赴疆场,率军退敌。既是为安定叛贼、安稳朝堂,也是为报冯璋部众重伤相爷、屈辱朝廷颜面之仇――韩墨重伤半残,太夫人吃惊去世,韩家的景象百官皆知,倘若韩蛰真能退敌报仇,也算是为太夫人尽孝了。
南边冯璋守势凶悍,短短一月之间,便已攻破河阴节度使的戍守,渡淮北上,占有东南边的大片江山,令朝野震惊。河阴算都城流派,倘如有失,贼兵攻破汴州,间隔都城也只两日之遥,危及都城。
“谁说的。”令容低声,“那小我……恨着我呢。”
永昌帝喜出望外,韩蛰淡然应对,遂整肃兵马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