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全职攻略 > 第四章 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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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初八年三月,文池沈家。

午后,一阵风起,窗棂上的油纸哗哗作响。

一个当代社会的家庭妇女,会几招防身术可不是甚么奇怪事。

她常常听到,嗤之以鼻。

实在,她底子不想看到这一幕。

尚未走近,就闻到一股诱人的稻米暗香。

这一次,她松了口气,对劲地拿起补丁,贴到窗纸的口儿上去。

沈月然无动于衷,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对她的偷吃更是视而不见。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她这五年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独一的爱好就是盯着日头发楞,或者陪着小侄子沈重斗蚂蚁,几近不与外人打交道,以是,她糊口在那里有甚么干系?

“好,我喜好,就像小诺你一样,没甚么用,但是很敬爱,哈哈。”

丛浩笑了,笑得比春季里的日头还暖和。

“懒丫头”、“老女人”、“拖油瓶”、“扫把星”……

五年前,她掷簪发誓,吴兆容将沈家闹了个天翻地覆,白日骂,早晨哭,家里值点钱的产业全给砸了。无法她一口咬定,就是不嫁,沈家父子数次劝说、怒斥无果后,只得接管这一究竟。

“哟,大蜜斯肯入后厨了,谨慎天打雷劈啊。”她另故意机挖苦。

吴兆容时不时地纳几双鞋底儿变卖补助家用和她有甚么干系?

她随便地扒了扒头发,趿拉着布鞋,从桌几里拿出一叠油纸和一把剪刀。

沈明功不知从那里弄来二百两白银,一百两缴了罚款,一百两给了吴兆容,说是补偿玉簪。明着说是为了玉簪,实在大师心知肚明,沈明功是想借这百两白银奉告吴兆容,沈月然的婚事到此为止,她今后再闹再骂也无济于事,他这个做爹爹的都不再强求,她这个做嫂嫂的另有甚么可说?

她咂巴两下嘴唇,感到几分饥饿,将油纸和剪刀放回原处,关好门窗后,向厨房走去。

“第一,我没有想去告状。第二,你吃碗米饭不如何了。第三,明天这一摔不是因为你偷吃,而是因为你恶人先告状。只要你感觉心安理得,今后爱如何吃如何吃,我管不着,瞥见了也当没瞥见。但是,如果你想借着这碗米饭在沈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她双手松开,顺势一推,吴兆容借着惯力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那一次,吴兆容红了脸,捧着饭碗怔在半空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西北地区向来是苦寒之地,风沙大,雨水少,气候枯燥,物种匮乏,本地住民饮食以面食为主,衣料以粗麻为主。文池小县,得天独厚,三面环水,一面对沙,成为古往今来贸易通行、差旅休行的必经之处。恰是因为这类特别的地理前提,太祖即位伊始,就重兵补葺文池驿站,并派出军队驻守水泊。以是,文池浅显百姓的生存多数与驿站有关,做些来往差旅的小买卖——

呃,说这些和她有甚么干系?

“若不是你这个懒丫头嫁不出去,我如何会落魄到吃口米饭还得躲起来吃?”

“哈哈……”

他拉太小诺,重重地在她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重新拿起剪刀,三下两下,剪出一个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补丁来。

算起春秋,现在的她不过才二十一岁,遵循当代社会的标准,她还年青着呢,那里“老”了——

沈月然就是不如何出门,这些字眼也从未间断地呈现在她的耳朵里。

沈家父子每天顶着风沙外出洗马保持生存和她有甚么干系?

沈月然看着剪纸怔怔入迷。

打个哈欠,神情懒惰,手随心动,纸顺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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