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庭轩将崔夫人送走,立于门前看着马车远去,母亲昨日的哀号还在面前闪现,让贰心中惭愧,可这平生,只要这桩事让母亲绝望了。
“臣亦是。”
昭和帝微叹了几声,筹办传召镇国公与安国大将军来商讨,就听崔庭轩在一旁道:“臣愿前去。”
崔庭轩淡淡瞥了她一眼,绕过她持续往前走,红霞心中肝火更胜,她已经日日在西院不出门,不烦他了,可这般大事,他竟然也不奉告一声,便是同一个屋檐下共住的两人,来往也该有个号召吧。
见母亲担忧,崔庭轩笑道:“那里会有很多要务,只不过孩儿能离京出任他方,便想早去几日,也好风俗。”
魏枢密使仍然点头:“但是雄师出动并不简朴, 集结粮草,布令行军等等事件非常烦琐, 且雄师一动, 民气惶惑, 又该如何?越国去岁还向我朝进贡, 臣觉得所奏太太小题大做。”
“母亲错了,若说开端是为她,但到现在孩儿是为本身。这么些年,孩儿并不感觉难过孤傲,因为孩儿记得那一段属于和她的独占的那些年事,仅凭这一段,这辈子我都能够这么活下去。但如有了别人,有了子嗣,这段回想便不纯洁了,孩儿……也就活不下去了。”崔庭轩抬手拭去母亲的眼泪,弯唇笑道:“母亲不必为我难过,孩儿比很多伉俪不睦的儿郎过得欢畅很多。”
心中带出几丝担忧,眉心微微皱起,听到昭和帝声音气恼,想了想道:“广西路转运使冯子梁一贯看不起军士,前些年奏报皆是广西十二州之事,余下四洲事件从未其禀奏过,钦州军所驻钦州钦州一事,冯使大人应如平常那般不甚在乎吧。”
崔夫人楞楞的看着崔庭轩,带着几分哭腔:“那子嗣呢?你难不成真要后继无人不成?”
崔夫人见状微叹一声,看了看房中的丫环,将视野落在此中一人身上,道:“此去胶东,你身边无人不可,不若让……”
将另一本与密折大小差未几的亏本递给他,道:“这是前些光阴执玉送来的,上面是一些在朝两浙后的观点,从赋税到吏治,一共八条……朕本想等年后再对你说,只是本日话到此处,便交于你,并命你前去胶东领一起政事,如何?”
崔夫人微微点头,道:“我何时走都无妨,只是你这般仓促离家,但是……又要务在身?”
陆砚所奏八条,不但要减少百姓赋税,还要重新配置世家、官员的永业田和职田,更加强了对官员的考查、升迁,不管从哪方面看,这八条议政之事,皆会震惊现当代家、官宦的切身好处,推行……并不轻易。
红霞气的倒仰,猛揪着他的袖子摇摆着:“便是你不当我老婆,可我也是你端庄八百的老婆,你不能这般疏忽我!”
冬阳微暖,崔庭轩走出皇宫,只感觉天好似从未如本日这般宽广,跃马奔驰到家,命管家前来为他清算行装,言语间是按捺不住的轻巧。
缓缓回身向院内走去,还未到请潭院,就听到中间传来一声厉喝:“崔庭轩!”
昭和帝目光扫过殿中几位大臣,缓缓道:“众卿都说说各自定见吧。”
红霞县主是本日才得知他要远任胶东,若不是她的丫环去府中厨房加菜,只怕底子就不会有人奉告她。目眦欲裂的冲到崔庭轩面前,看着他冷酷疏离的神采,吼怒道:“你外任他方,为何不令人奉告我?”
崔庭轩寂静好久,起家给崔夫人跪下,道:“请母亲恕孩儿不孝,那般行动孩儿做不到,便是留下一子孩儿也定会不喜,终究成仇,不如没有。待孩儿老时,如果大哥、大嫂怜悯,让侄儿照顾一二,孩儿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