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晓得朝中之事不该多问,但是当初那陆三公子也是这般离家,不到半年便扯出了惊天大案,固然最后结局美满,可此中风险她便是略想想也能体味一二,是以看向崔庭轩的目光便更多几分担忧。
昭和帝目光透出一股狠厉,恨声道:“鸿沟又无异动,兵部未收到军报;钦州截留货商货色,三省未收到广西奏报……这些人日日都在何为!”
昭和帝叹了声,看向崔庭轩,微浅笑了下,道:“小六娘有孕了,执玉心中挂牵,朕也不肯让他再离家。当年二人新婚,执玉便连夜出城,现在又逢大事,再让他离家,朕心不忍。”
红霞看动手中的半只衣袖,俄然尖叫出声:“崔庭轩你这般待我,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啊……”
崔庭轩看了眼她手抓的处所,也不挣扎,回身看着她,淡淡道:“有何好说?”
崔庭轩神采一顿,带出几分难过,但很快便垂下视线,轻声道:“母亲莫要胡说,孩儿并非为了她,也未曾不甘气恼,只是不肯与女子相亲罢了。”
红霞县主是本日才得知他要远任胶东,若不是她的丫环去府中厨房加菜,只怕底子就不会有人奉告她。目眦欲裂的冲到崔庭轩面前,看着他冷酷疏离的神采,吼怒道:“你外任他方,为何不令人奉告我?”
几近猖獗的呼啸在他背后响起,崔庭轩端倪不动,他是对不起她了,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的人,对得起对不起与他何干?
“臣亦如此以为。”兵部尚书董景芳开言道:“兵部并未接到广西四军任何军报,也从未收到越国非常的任何讯息,信报所说更是闻所未闻,以臣见冒然调军极其不当。”
见他主张已定,崔夫人自知再劝无用,只能唤人来为他清算行装,看着表情仿佛愉悦很多的儿子,崔夫人踌躇再三,还是开口道:“轩郎此去可与县主一起?”
“轩儿!”崔夫人见他如此冲突,心中越加焦炙,未作思虑便道:“六娘已经有孕,你还要这般到何时,便是心中不甘有气,也要想想子嗣大事呀!”
崔庭轩有些迷惑的看向昭和帝,陆砚人在两浙,又颠末东湖之战,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此次挂帅的最好人选,但是圣上好似从未考虑过他。
舒晏清缓缓将手中的纸卷交给枢密使魏大人, 看着满面寒霜的昭和帝, 思考半晌开口道:“越国这几年频频挑衅, 曾侵犯过钦州马头寨数月, 臣觉得此信报不该忽视, 应立即派军压边, 以示震慑。”
缓缓回身向院内走去,还未到请潭院,就听到中间传来一声厉喝:“崔庭轩!”
崔庭轩仿若底子没有听到普通,脚步淡定不急,唇角讽刺一勾,那个不死呢,即便一死,又有何好死、坏死之分。
崔庭轩立于一旁没有发声,昭和帝转头看向他,道:“方才信报是你照着密折眷抄下来的,略掉哪部分,你应晓得,乐容说说观点吧。”
魏大人惊奇的看向昭和帝,好久以后才道:“并无军报,便等闲动军,实在不该。”
崔庭轩看动手中亏本,细细将此中所提八条政见看完,不由心中震惊。
舒晏清垂眸看着空中, 不再与魏枢密使辩谈, 大殿以内顿时就温馨下来。昭和帝的目光看向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廖一舟, 道:“廖大人先说。”
昭和帝见他如此慎重,心中也尽是感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广西不消你,朕另有他事交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