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帝见他如此慎重,心中也尽是感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广西不消你,朕另有他事交给你做。”
“不若先派人查探,再做决定。”董景芳在一旁开口道:“信报所说皆因货船非常而猜想,臣马上派人前去广西鸿沟查探,若动静为真,便马上动军。”
昭和帝讶然,转头看向崔庭轩,只见他目光果断道:“臣晓得臣并非武职出身,也从未上阵,但臣愿以文职之身前去广西,尽臣子本分。”
舒晏清缓缓将手中的纸卷交给枢密使魏大人, 看着满面寒霜的昭和帝, 思考半晌开口道:“越国这几年频频挑衅, 曾侵犯过钦州马头寨数月, 臣觉得此信报不该忽视, 应立即派军压边, 以示震慑。”
崔庭轩淡淡瞥了她一眼,绕过她持续往前走,红霞心中肝火更胜,她已经日日在西院不出门,不烦他了,可这般大事,他竟然也不奉告一声,便是同一个屋檐下共住的两人,来往也该有个号召吧。
崔夫人见状微叹一声,看了看房中的丫环,将视野落在此中一人身上,道:“此去胶东,你身边无人不可,不若让……”
上前拽住崔庭轩的胳膊,大声道:“你站住!将话与我说清楚!”
将另一本与密折大小差未几的亏本递给他,道:“这是前些光阴执玉送来的,上面是一些在朝两浙后的观点,从赋税到吏治,一共八条……朕本想等年后再对你说,只是本日话到此处,便交于你,并命你前去胶东领一起政事,如何?”
崔夫人一怔,蹙眉道:“你这般也过分了,毕竟已是伉俪……”
崔庭轩寂静好久,起家给崔夫人跪下,道:“请母亲恕孩儿不孝,那般行动孩儿做不到,便是留下一子孩儿也定会不喜,终究成仇,不如没有。待孩儿老时,如果大哥、大嫂怜悯,让侄儿照顾一二,孩儿便满足了。”
魏枢密使仍然点头:“但是雄师出动并不简朴, 集结粮草,布令行军等等事件非常烦琐, 且雄师一动, 民气惶惑, 又该如何?越国去岁还向我朝进贡, 臣觉得所奏太太小题大做。”
崔庭轩神采完整沉了下来:“母亲不必为此操心,孩儿身边有厮儿照顾便够了,另有安管家也能帮衬内院之事,无需别人。”
崔庭轩立于一旁没有发声,昭和帝转头看向他,道:“方才信报是你照着密折眷抄下来的,略掉哪部分,你应晓得,乐容说说观点吧。”
崔夫人悄悄哭出了声,捶打着面前刚强的崔庭轩:“你这般到底是为何,为何啊!真真是孽缘……”
魏大人惊奇的看向昭和帝,好久以后才道:“并无军报,便等闲动军,实在不该。”
“此话母亲莫再说了,孩儿从未以为本身娶妻。”崔庭轩本来暖和的神采顿时沉了下来。
红霞看动手中的半只衣袖,俄然尖叫出声:“崔庭轩你这般待我,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啊……”
昭和帝目光扫过殿中几位大臣,缓缓道:“众卿都说说各自定见吧。”
“臣情愿。”崔庭轩声音沉寂。
崔庭轩笑容暖和,道:“便是年后出行,距今也并无几日,明日我便派车送母亲归家,现在路上通畅,年前定能到家。”
昭和帝肝火中烧,眉头拧的死紧,半响后道:“钦州一事,朕会派人去查,只是对越开战,朕竟想不出能够由谁挂帅!”
待世人辞职,昭和帝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尸位素餐,留他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