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夫人握住长宁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陆砚道：“你二娘舅无礼之处，老身向你赔不是了，终归是我没有教诲好曲家儿郎，才养出如许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陆砚几人看到曲老夫人面色乌青, 后牙紧咬, 满身都在瑟瑟颤栗, 也赶紧起家围畴昔。
“余宝乾已无高堂活着。”陆砚淡淡道。
曲元白眯着眼睛看向陆砚，半晌后，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战国策》，道：“你要的东西都在此中，只是若余宝乾只是罢免、杀头，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他五马分尸！”
陆砚脚步不断，将人抱坐在榻上，应道：“事情确切是在湖州时便晓得了，只是并不晓得那位曲老爷便是三娘舅，是以返来听你言语以后，便心中存疑，去确认了那几位确切是去曲老爷的亲眷后，根基上就将事情猜想的差未几了，只是另有些事情是何坤昨日从湖州带返来的……”
“边幅？”曲元白瞪向曲景曜，指着内里道：“还用叫族亲？那些人还能比我和母亲更体味三哥么？哪一点都不像三哥！”
曲景曜被曲元白斥责，也不愤怒，缓声道：“不若叫族中长老以及族亲过来，看看可否从面孔上鉴识出来。”
曲老夫人此次没有回绝，回绝了长宁的喂服，本身端着饮尽，恨恨的看了眼已经摊在院中的玉娇，目光从她身后的三哥儿郎身上扫过，问：“砚郎，那几个但是三儿血脉？”
只听得“咯嘣”一声，曲元恒的食指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惨叫顿时穿破了房顶。
“杀妻灭子呢？”
长宁接过方才命人去熬煮的埋头汤，劝道：“外婆先喝些。”
“你早晓得这些事情了对么？”长宁俄然开口：“是以昨日你只是去肯定下那几人是不是你在湖州时听到几人是么？”
陆砚悄悄的看着已经毫无明智的曲元白，本不予理睬，但想到他对长宁的心疼，毕竟还是劝了劝，他声音安静，没有一丝波澜：“或可或不成……当今圣上仁明，即位快四年，甚少动用大法，加上现在中宫有孕，为皇嗣积福，也不会允此暴戾。小娘舅，人死如灯灭，余宝乾平生所求，终将因为他的贪婪而落空，对他而言，已是大罚了，你实在不必为他感染上罪孽。”
曲老夫人好不轻易被长宁揉按的顺过气来, 听到曲元恒的惨呼和曲何氏的嚎哭, 忍不住心中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将这二人给我拉出去！待我措置了这贱妇, 再对你们用家法！”
窗户被缓缓关上，陆砚抬手摸了摸长宁的额头，感受还好，微微有些放心，道：“雨大风急，莫要在此吹风了。”
“夫君先莫要说了！”长宁俄然转头对陆砚喊道, 转头揉按着曲老夫人的胸口, 连声唤道：“外婆, 我们先回屋好么……别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呀……”
陆砚眉心皱起，南平建朝以仁，是以立法宽和，拔除了前朝很多残暴暴戾的科罚，就算独一保存的五马分尸，也是只要三罪方可量用，其一，弑父杀母；其二，杀妻灭子；其三；谋逆背叛。虽有立法，可在履行中，南平立朝百年，也只要文宗期间一桩弑父案动用过此刑。便是平帝时的辽东何健兵变，最后也只是斩其首，流其从众罢了。
“是！那三位郎君呢？”曲承面色如同曲老夫人普通安静，仿佛在说这发卖人这般浅显的事情普通。
长宁看着管家带着人将曲元恒伉俪带走，转头担忧的看着曲老夫人：“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