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忽又问道:“鄙人想确认一件事,小冷和他们是一样的么?”
迩来*忽西东。诮恼损情悰。即使偷期暗会,长是仓促。争似和呜偕老,免教敛翠啼红。面前时、暂疏欢宴,盟言、更莫忡忡。待作端的宅院,方信有初终。
话说沈千柔合法移步内院,却被个莽撞鬼撞了满怀,红盖头亦掉落在地。传说新娘的红盖头不能等闲掉落,唯等新郎洞房之时翻开,不然甚不吉利。这边盖头一掉,喜娘便扯开嗓子喊起来了:“啊哟,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从速为新娘子重新盖上。
“还不快滚。”赵洛寒皱了皱眉头,周身披收回骇人煞气。他实在想不通,何故冷飞雪甘愿跟着个莫名其妙的公子哥儿来这类三教九流之地,也不肯老诚恳实研讨剑法。
叶未央并不答复,只将满盘棋子拨乱,笑道:“不玩了,今儿没表情。”
听得门外爆仗震耳,司仪官一声“新人到”,喜娘搀扶着新娘徐行行至大厅。新郎上前将大红绫缎交予新娘,牵她跨进门槛。弦乐声顿起,欢畅喜庆。
赵洛寒落了一子,挑眉问道:“别是你在插手?”
是夜。赵洛寒定时赴了梅林之约。无月,无风,他站在林中很久,终是等来了沈千柔。她向来如此,约好的时候老是要早退。她提着一个灯笼,娉婷而至。他看着她,笑了一笑。
“岂敢,赵某不懂乐律舞曲,不知如何逢迎。”赵洛寒道。
“哟,你的人?‘你的人’倒挺多,”叶未央用心学他一声嘲笑,“白一忠是你的人,洪浩是你的人,沈千柔是你的人,之前的霍行云是你的人,现在冷飞雪也是你的人。如许护犊子,护得过来么?那谢修雨又是甚么人?不就是他姑爹哄着你打造了一把吴钩么,这也值得记恨至今?更何况赵轩主你又有何丧失,现在那吴钩不翼而飞了,白青颜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赔了数千两黄金。人家落得个‘哑巴吃黄连’的了局,赵大轩主还不满足?”
“沈姐姐,你、你随我一起去见轩主!”冷飞雪拉了她,便往大厅里跑。
叶未央正一桌桌敬酒,忽见沈千柔被人拉着进了厅来。他放下酒杯,正想问个究竟。那冷飞雪站到大厅中间,指着叶未央大声道:“叶未央,你这个卑鄙小人伪君子!还不快将白轩主交出来!”
冷飞雪见赵洛酷寒口冰脸,那里敢再多说一个字,灰头土脸地拜别。谢修雨也被赵洛寒一脸肃杀之色镇住,忙不迭拱手告别。
一旁看热烈的叶未央倒是乐了:“据我所知,赵兄常日对待部属那是佛口佛心,何曾这般疾言厉色?啧啧,莫非看到人小女人跟别人来寻欢作乐,你情不自禁妒火中烧了?”
“从未有过,我想今后也不会有了。”他的话断交而冰冷,像是夏季里卷雪而来的北风。
谢修雨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上张望——却见叶未央和赵洛寒立于楼上。他正要拱手见礼,赵洛寒已先发话:“你胆量倒不小。”他说的是冷飞雪,可听在谢修雨耳中,似在骂他自作主张带了小冷来这烟花之地。
“替你欢畅。”他答复的甚是干脆。
沈千柔哪管这很多,一下扯开盖头,睁眼一瞧,那莽撞鬼不是别个,恰是冷飞雪。但见小寒气喘吁吁,神采非常,身后还跟着“锁月楼”的谢小公子。那谢修雨手里抱着不知甚么物什,只用黑布裹着。
“很好。”她一咬牙,背回身去,提步就走。他目送她拜别,心中模糊有些怅惘,仿佛想起甚么,却又想不起甚么。郁结的苦衷在胸口似要喷薄而出,却又生生被咽下,仍然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