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见她待轩主似非同以往,古古怪怪,却也说不上花样。又见赵洛寒仍然面无神采,让人猜不透在想甚么。
赵洛寒细心打量那老头,见他虽行动盘跚,下盘倒是极其沉稳,没练个四五十年却难有如此成就。又见他扶楼梯的右手独特,大指和中指格外壮硕,骨节较着凸起,倒像是长年练哪门奇功而至。
“找错人了吧?”阿箩道,“各位豪杰,你们也见到了,昨儿我这妹子只是亮出了兵器,涓滴也未曾碰到你们同门。”
“这话好败兴,阿箩未曾救你?”他笑道。
冷飞雪本对那武功不感兴趣,兼之那白叟又有诽谤赵洛寒之嫌,顿时心生不悦。正要推让,却见白叟已然夺门而出,身形哪有半点驼背,法度亦涓滴不显老态,仿佛谪仙踏雪,飘但是逝,古怪得紧。
她用笔一一记下,又问:“那可有‘笑穴’?”
待“龙虎帮”一干弟子仓促进下,他又对冷飞雪道:“女娃子,感谢你的银子。我也不白拿人东西,喏,这个你拿去。”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脏兮兮的羊皮递给冷飞雪,她接过一看,竟是一幅人体周身穴位图,上书:擒拿复生按摩还阳十二经络全图。密密麻麻画满人体周身穴位,何为生门,何为死穴,皆一一标明。图边又有一歌谣:
“‘笑穴’,别名‘志室穴’,位于腰部,第二腰椎棘突下方,摆布旁开三寸。”他环顾四下,见门窗皆闭,不由皱眉道,“虽说现已入冬,也不好将窗户都阖上,留点裂缝通风也好。”
“你……你会‘摸手’?”那何长老迈惊失容,退后数步。
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老模样。
赵洛寒见他三人一身黑衣行头,背负行囊,知其也将赶路。
“阿箩姐姐也是救了我的,可、可……可你和她分歧。”她一焦急,磕巴起来。
“哟,素闻赵轩主刀法独步武林,不想剑法也是天下第一?”苏天璇施施然下了楼来,身后跟着陈天玑和吕玉衡二人。
“呃……你的笑穴没被点到?”她惊诧。
“死老头子,你玩阴的?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下毒!”何长老骂道,操了刀便要砍人。
“对了,龙泉穴、窝风穴、风海穴、款项穴、仙鹅穴、笑腰穴,皆是死穴。今后练的时候要谨慎,别胡乱点错了。”赵洛寒说这话时,已至窗边,他开条裂缝,冷风继而入室。
“报酬吝啬候血筋,此为三宝定寸神,随人识得经络清,仙家下凡定寸神,本是开元李老君,十二寸神走血门,神农创出十二筋,存亡擒拿掌中间,擒死提生在人行,七十二把存亡筋,或生或死由人擒,生门拿到死门陵,三条半筋阴阳门,擒拿二十三把半,访尽天下豪杰汉,四十八把阴阳筋,生门死部要分清。”
冷飞雪也道:“昨儿我们还没开打呢,不就鸣金出兵了么,他为何会死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白痴,”那赵洛寒止住笑,“倒真好骗。”
这时,那驼背白叟从楼上走下,他一边走一边叽叽咕咕道:“一大朝晨,就吵死小我,现在这些后生仔整天不学好,就晓得打斗肇事。”
“我是没有,可轩主你是着名的铸剑大师,保不准他觊觎你这活神器,抢了你去铸剑,那可不糟了。我得练好‘摸手功’,待他一来,便神不知鬼不觉点了他‘昏睡穴’……”她一边说一边比划,假装不经意朝赵洛寒靠近,悄悄往他腰间穴位一摸――
“摸手”是传播在洪州境内的至妙伎俩,因其奥秘阴狠,令人闻风丧胆。深谙“摸手”者,多以握手、拍衣或以拉扯对方摸拿穴位。被点中龙泉、窝风、风海、款项、仙鹅、笑腰等死穴者,则无治而亡。更可骇的是,点先人浑然不知,至死也寻不出起因。但是以法乃秘术,早已失传多年,夙来只在武林前辈口入耳闻,却无人亲眼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