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冷啊,晶儿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冷飞雪道。
因冷飞雪尚且昏睡,赵洛寒、阿箩仍在苗疆逗留。遵循承诺,赵洛寒将心法法门誊写成册,交予龙氏。龙氏得了心法,对冷飞雪更是照顾有加,每日命人用药草熏屋,助她规复。阿箩也与龙诉音交友甚欢,每日相邀采药,进而无话不谈。
“白痴。”赵洛寒骂道。
阿箩来不及拉住她,她便已然跑至那女子身边:“晶儿姐姐,是你么?”那女子被拉得一个踉跄,愕但是立。
话说三人出了苗疆,在驿站买了马车,沿荆湖南路向北,一起赶往姑苏。这日,入了洪州地界,找了家堆栈打尖,叫了酒菜围桌而坐,却听几桌江湖人士正高谈阔论。赵洛寒略瞥一眼,左手边三桌人看打扮像是本地“龙虎帮”弟子,正七嘴八舌痛饮谈叙;右手边一桌各个帽檐遮脸,风尘仆仆,无疑是过往赶路者;靠窗角落里还缩着个驼背白叟,点了四道菜,自斟自饮。
“吵个毛,毛恁作兴你!”一矮小男人将茶碗往那桌上重重一放,冲火伴喝道,“整天像个娘子人,前怕狼后怕虎,放个屁还怕崩了裤叉子!”
诉音见阿箩从随身竹筐里取出各色贵重药材,惊道:“阿箩,你怎得这些好东西?且又晓得好多制毒解毒之术?”
那女仔细细打量了她,过了好半晌才道:“本来是你。”
“咦,你安晓得我过得很欢愉?”冷飞雪似听不出调侃之意,仍笑道,“幸得轩主收留,才不消流浪。”
冷飞雪忽地灵光乍现,起家大喊道:“晶儿姐姐!”
那发话的女子起家而立,但见她身形肥大,手腕翻出一对峨眉刺,嗖嗖嗖朝那大汉削去。大汉扬刀一挡,腿一蹬,一桌酒菜刹时被打翻。一个油淋淋的鸡腿子飞将出去,角落里那驼背白叟被砸了一脸油腥。白叟擦了把脸,也不觉得意,接茬喝酒。
阿箩和冷飞雪均心下生疑,明显求医而来,怎的就遭到这般高朋礼遇了?她们又何尝晓得,赵洛寒此行所支出之代价。
“晶儿姐姐,这些年你都去那里了?”冷飞雪问道。
听得那何长老冷冷道:“不知中间是何方高人,我们又有何过节,一言分歧便要动粗?”
细算来,三人分开江南已近两月,遂决定尽快回程。出发前夕,龙氏设席接待,极尽东道之仪。出发当日,阿箩与诉音依依惜别,且收下诉音所赠香囊,相约他日中原再见。龙氏又令两名族报酬其带路,一起护送三人出了苗疆地区。
此话一出,同门诸人轰笑起来,那卷毛明显非常顾忌那矮小男人,既讨了败兴,只闷头吃菜。
晶儿嘲笑一声,道:“还能去哪,比不得你锦衣玉食,过得神仙似的日子。”
“停止!”那何长老斥道,“好端端闹个甚么脑瓜壳子?”
赵洛寒叹了口气,起家冲冷飞雪道:“小冷,走了。”
诉音一听,竟红了脸,辩论道:“那是你们汉人的端方,苗人可不一样。”
“切,你还亏损了不成?”阿箩佯作活力,一把将那香囊扔还她。诉音正要解释,却见冷飞雪远远朝她们挥手,阿箩笑着跑开了,一时只剩诉音与那香囊傻傻立于秋风当中。
“笑死格人咯,归并个毛啊!‘碧落轩’和‘玉真教’不是死仇家么?想当初‘落叶盟’风景一时,现在又如何?歃血缔盟,肃除异己,过完河还不是要拆桥?这些大门大派不晓得打甚么主张。”那矮小男人嘲笑道。
“噶系不得了,‘人皮画匠’重出江湖,少林寺方丈喇么短长的角色也躲不过,还不是死翘翘,下一个还不晓得轮到喇个不利鬼!”一卷毛男人啧啧感慨,“照我说,我嫩‘龙虎帮’就莫要搅个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