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纳罕道:“怎的王妃比你还焦急?”
他正猜疑,又听她道:“王爷,我不想呆在此地了,我想分开。”
赵嬛嬛见她一片朴拙,却不知说甚么好了。刘镶叹道:“分开这里谈何轻易,即便你是金国王妃,又如何避开金营浩繁眼线,放我们走?”
冷飞雪一愣,讪讪道:“我会想体例让你们分开……对了,娘娘能够往江南投奔温若大哥,帝姬你也一同往姑苏罢,那边有我的朋友,定会好好待你们。”
完颜宗望的一众部下皆盯着她瞧,这宋人女人究竟有甚么好,竟能让他们的王爷纡尊降贵至斯?怕是连他们王爷本身也说不明道不清,那里来一二三四的好处,喜好便是喜好罢。
“这本王可做不了主,宋人女眷都记录在册,皆是用来抵债的,少一个也难同吾主交代。更何况,这两位不是平常女眷,一个太妃,一个帝姬,哪能随随便便给放了?吾主命我等尽快押送战俘北上,过几日便要解缆返回大金,你们好生呆着,莫要打逃窜的主张。”完颜宗望道。
顺着她的手指,完颜宗望将目光落在赵嬛嬛和刘镶身上。他转头看了一眼冷飞雪,附耳道:“耍甚么花腔?”
完颜宗望看驰名册,兴趣寡然,对完颜宗翰道:“还是由你决定罢。”
“三今后,送我回西夏罢。”她道。
帐外一群女眷瑟瑟而立,冷飞雪一眼认出了刘镶和赵嬛嬛。她顾忌在场金军将领浩繁,并不好发话,只能临时听由那宗望、宗翰分派女眷。
完颜宗望看了一眼冷飞雪,心中欣然。他堂堂大金王爷,纵横疆场合向披靡的大将军,为了戋戋小女子各式哑忍,至今未曾碰她分毫,乃至连姬妾也未曾纳娶。可她心中却想着另一人,雷打不动的想着念着。
“甚么君子,不过假仁假义的遁词罢了。”他低头嘲弄,“我只不过是你的战俘……算了,这类话你听听便是了。要去要留,仍然随你。”
冷飞雪笑道:“王爷高抬贵手,放了她二人罢。”
“往哪儿去?”她叹了口气。
“启禀王爷,新带来的女眷都在帐外候着,将士们都在等待王爷示下。”忽地有人来报。
他亦笑道:“战俘又分甚么男女?”顿了顿又道:“你非宋人,这等闲事最好少管。你可知我虽为王爷,却也有诸多身不由己。本王原不主张攻宋,终归君命难违……罢了,你且放心,本王既开口要了,她俩便是本王的姬妾,今后自是好吃好穿的供着,比起外头那些女眷自要好上千倍。”
“临时回金虎帐地,待本王攻城掠地,擒了宋主过河去。”他道。
冷飞雪一愣,哂笑道:“是么,你却这般喜好我?”
“跟我走罢,”完颜宗望沉声道,“既有缘再赶上你,此次本王再不会罢休。”
她沉默不语,将头靠在他怀中,闭眼睡去。雨势渐收,绵长雨丝轻吻脸颊,端的一派文静气象。
“宋人遵孔孟之礼,慕君子之风,”她叹道,“王爷你倒是个真正的君子。”冷静将手抽回,心中道,我真乃天下第一无私之人,为遁藏赵洛寒而藏身此处,岂料对完颜宗望倒是变相折磨。
完颜宗翰看了一眼冷飞雪,低声笑道:“王妃在此,你自是不好擅作主张了。只不过,大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王妃也要想开些。”
完颜宗翰笑了笑:“王爷公然好目光,身姿风骚的是太妃刘氏;年青些的是柔福帝姬,尚待字闺中。”
……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公却不作美,飘起雨来。雨水打在脸颊上,与泪水稠浊。昏黄中,却听得有人在唤她。她立足,心内浑沌,那里辨得清那边是雨声,那边是脚步声,那边又是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