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书还在那边叩首,锁朱直接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嘲笑道:“行了,看不出二奶奶是在开打趣么?姐姐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甚么模样,旁人见了还觉得我们奶奶欺负了你呢!”
一起上陈氏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容辞,边扣问一些家常话,问她过得如何样,夫君对她可知心,又问她那边下人们可得用,住的习不风俗。
其及时下的的民风虽不能说特别开放,但也不算保守,未婚的少女出来逛逛街也很多见,虽有些呆板的人家以为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制止女人家见父兄以外的男人,但总算这些人只是少数,并不占支流。
不一会儿,正院到了,进门后只见老夫人郭氏坐在正中,身边坐着大夫人吴氏,三太太温氏以及四太太杨氏,站着奉侍的就是几位嫂子,动手坐着的则是容辞的几个堂姐妹,许容菀却不在。
“我的好女人,您忘了明天是回门的大日子了吗,必不能穿的太素。”敛青道:“我瞧着这套红的就不错。”
容辞这才反应过来,明天已经是新婚的第三天了,日子过的倒快。
两人施礼毕,二伯母方上前握住容辞的手,带着笑容道:“可算到了,老太太和你母亲都等着呢,快去见见他们罢。”
二人刚出了垂花门,便见留书赶出来,手中捧了件长披风,她一边将披风披在他身上,一边体贴道:“现下的天儿这么冷,二爷单穿这么两件可不可,还是加上这披风吧,到屋里和缓了再脱也使得。”
容辞看她脸红感觉风趣,便道:“我有甚么好见怪的?体贴主子是你们的本分”。
又见容辞正盯着她看,不由羞赧的解释道:“……奴婢是怕二爷着凉,他是惯常不爱添衣的……二奶奶别见怪。”
顾宗霖看着她冷酷的眉眼,莫名的从心底里就不信赖这话,但他天生不爱寻根究底,沉默了半晌后,毕竟没再诘问。
她看了眼身边的人,刚轻手重脚的下了床,就闻声顾宗霖在问:“到时候了吗?”
顾宗霖想的倒是靖远伯府看着也不像那般呆板的人家,如何容辞见到外界的场景却生出如许的感慨。
陈氏当即就想,难怪此人能引得姐妹反目,如果能拿捏住这小我,四丫头就算获咎了娘家,也不算亏了……但她再细看两人举止,倒是又生了旁的迷惑。
顾宗霖看了一眼老婆的神采,挥手打发她下去了。
马车颠末正门,在侧门停了下来,顾宗霖先下了马车,锁朱在外翻开门帘,扶着容辞也下了车。
话说返来,连她都忘了另有回门这回事了,顾宗霖不会也不记得了吧:“敛青,去问问二爷,明天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门。”
容辞翻了翻,竟都是些素净之色,问道:“我那套月红色的裙子呢?”
她这话本是打趣,再好的丫头在她内心也不及锁朱敛青二人,更何况用顾宗霖的丫头她有点心机暗影。现在说这话,不过是想着这留书上辈子虽有那么点非分之想,但能时候束缚本身,安守本分,也算难能宝贵,是以便跟她闹着玩儿罢了。
恭毅侯府与靖远伯府同属京中勋贵之家,都是建在靠都城中间的位置,但是一个在皇城东边,一个在皇城西边,加上天子脚下,马车不得奔驰,因而走了将近半个时候才到。
容辞坐在车上,听到车外从沉寂无声到喧吵嚷嚷,晓得这已经出了恭宁街,驶到通衢上了。她算了一下,她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出过顾府的大门了,内里的天下是甚么模样,也根基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