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更热烈的。”瑶娘听了不但没拉脸子,反而很高兴,婵娘亦是笑着颌首,温荣感激地望了她们一眼,才叮咛惠香去嘉怡院请蔓娘。
温荣自不会怜惜,承诺了得空特地为婵娘与瑶娘画上一幅,瑶娘缠着荣娘现在就画,见此婵娘急坏了,仓猝说道,“本日是来与荣娘学棋的,琛郎那道棋局还要荣娘帮手解呢。”
婵娘与瑶娘面面相觑,非常惊奇,只是惊奇未几时即成了惊羡,荣娘本就聪明过人,不似普通贵家娘子,若非如此,她们亦不会至心想与她交好。
温荣配房安插的干净素雅,比起普通贵家娘子,少了熏香花饰,却多了笔砚墨宝,书案上摞了满满的书,正墙上挂了三幅牡丹图,一幅单瓣红云飞片朱砂垒,一幅托桂胡粉蓝田玉,一幅百花展翠瑶池春,色采明艳,线条温和逼真,美好绝伦如置身牡丹盛宴普通。
方氏想想亦感觉有事理,冷声说道,“哼,心机还挺细。”又与钏儿打了眼色,钏儿将雕花鸟纹楠木盒递与了温蔓,内里装着一只金累丝卷草纹嵌宝簪……
“哼,你们都浑谈笑话我,”瑶娘撅嘴瞪眼,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了圈椅上,只是脸颊上的娇羞粉红与眼里的熠熠生辉,出售了她萌动着情素的心机,瑶娘缓了缓,表情平复后才又说道,“荣娘还未奉告我这三色牡丹是出自谁之手呢。”
温荣忍不住噗哧一笑,顺道,“那可不是,巴不得早早去中书令府接了你们呢。”
嘉怡院里温蔓早已接到了方氏令人与她的动静,清算安妥了安温馨静地坐在游廊下首处的配房里。
瑶娘听了只好作罢,内心策画着下次来国公府的光阴,或是何时再请荣娘过府去……
次日一早,中书令府的油壁马车停在了国公府大门前,婢女将两位娘子迎进国公府,温荣亦早早地带着绿佩与碧荷在天井游廊处等待。
“我可不敢说,如果瑶娘不再喜好奔马,转而看上牡丹了,我岂不是罪恶。”温荣摇着团扇,神采凝重,故作了一本端庄。
“瑶娘心中的奔马,想必不是飒露紫便是玉麒麟,我可真是迫不及待求一见了。”温荣一边叮咛绿佩将一大早做好的水晶龙凤糕、玉露团与新奇果子端来,一边不忘嘲笑瑶娘几句。
方氏听闻温蔓半晌未曾去西苑,心有不耐,带了钏儿去寻温蔓,见温蔓闲闲地坐着,气不打一处出,嘲笑了一声,“还真当本身是贵娘子了,等着人拿肩舆抬你去不成?”
温荣为婵娘与瑶娘斟了茶,笑着问道,“瑶娘但是如愿熟谙了作画之人?叫我说了,瑶娘可得把画学了,好互赠墨宝做信物,不知是哪位大师能有幸获得瑶娘的珍罕墨宝。”
婵娘好不轻易掰开了瑶娘的手,又笑着与荣娘说道,“本日是不敢说了,说了归去我可没安生日子过,过几日说不得荣娘便能亲目睹着那位‘奔马’大师……”
又嬉闹了一会,温荣与二位娘子提及了蔓娘的事,固然晓得婵娘与瑶娘是利落不拿捏做乔的,但亦担忧她们会在乎蔓娘是庶出……
温蔓见是方氏,仓猝起家拜礼,惶恐地说道,“阿娘的叮咛蔓娘不敢有涓滴怠慢,”温蔓微微抬眼看了看方氏,胆小地说道,“林府二位娘子是来看望三房的,到西苑后需先去三伯母那问安,且荣娘只是承诺了儿与她们弈棋……蔓娘与她们并无友情,遂不敢冒昧的畴昔,荣娘是取信的,合适时必会遣婢子来寻蔓娘,还请阿娘莫怪。”
瑶娘早已臊的面红耳赤,嘴巴一撅,飘忽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那幅奔马图还不如荣娘房里的牡丹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