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配房里的画作,只如果瑶娘看中的,随便拿。”配房里的墨宝皆出自温荣之手,画作获得了承认,温荣也是欢畅的,又故作奥秘地说道,“牡丹三色的落款姓温名荣,字湘芜君,可有疑问否?”
温荣配房安插的干净素雅,比起普通贵家娘子,少了熏香花饰,却多了笔砚墨宝,书案上摞了满满的书,正墙上挂了三幅牡丹图,一幅单瓣红云飞片朱砂垒,一幅托桂胡粉蓝田玉,一幅百花展翠瑶池春,色采明艳,线条温和逼真,美好绝伦如置身牡丹盛宴普通。
婵娘与瑶娘面面相觑,非常惊奇,只是惊奇未几时即成了惊羡,荣娘本就聪明过人,不似普通贵家娘子,若非如此,她们亦不会至心想与她交好。
婵娘与荣娘相见正要酬酢,却被瑶娘扯开,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了荣娘是最好的,顶着日头在园里等我们。”
温蔓见是方氏,仓猝起家拜礼,惶恐地说道,“阿娘的叮咛蔓娘不敢有涓滴怠慢,”温蔓微微抬眼看了看方氏,胆小地说道,“林府二位娘子是来看望三房的,到西苑后需先去三伯母那问安,且荣娘只是承诺了儿与她们弈棋……蔓娘与她们并无友情,遂不敢冒昧的畴昔,荣娘是取信的,合适时必会遣婢子来寻蔓娘,还请阿娘莫怪。”
“才不会呢,我对他……”瑶娘脸再次刷的通红,“我道你是知心的,一心与你靠近,你却来讽刺了我。”瑶娘别过脸,当真的不再理温荣与婵娘。
“叫我说也不如这牡丹,只是或人如何每天念叨……”婵娘话未说完,就被瑶娘捂住了嘴。
“还说呢,被瑶娘一闹,那位大师但是不敢再送画与琛郎了,奔马图都巴不得收了归去。”婵娘捂嘴嗤嗤直笑。
“荣娘,这牡丹三色,你是打哪儿得来的,比真的还要都雅,不愧为花中首冠。且作画之人还不留名,想必是淡泊名利,心性高远的。”瑶娘背手,点头晃脑地点评着,一副老道在行的模样,而温荣坐在小圈椅上早已笑个不断了。
“瑶娘心中的奔马,想必不是飒露紫便是玉麒麟,我可真是迫不及待求一见了。”温荣一边叮咛绿佩将一大早做好的水晶龙凤糕、玉露团与新奇果子端来,一边不忘嘲笑瑶娘几句。
温荣见瑶娘脸红得快滴血,也不强问,只抿嘴滑头一笑,再企图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瑶娘。
“人多了更热烈的。”瑶娘听了不但没拉脸子,反而很高兴,婵娘亦是笑着颌首,温荣感激地望了她们一眼,才叮咛惠香去嘉怡院请蔓娘。
瑶娘盯着百花展翠瑶池春呆愣了半晌,讷讷地说道,“我今儿算是明白了,甚么是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遂又去寻墨宝的落款,却发明三幅画作皆未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