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出了定远侯府,径直回了郡主府。一进院子,就听到孩童清脆愉悦的笑声。李恒进屋换上常服,觅声寻去,就见同同坐在按着滚轴的圈圈椅上,淇儿拉着椅子到处跑,姐弟俩笑得畅怀。姚心萝坐在廊下的躺椅上,轻摇着团扇,眉眼温和地笑看着姐弟俩。
阿谁道:“李弼刚愎自用,度量局促,权势愈张,骄横日甚。”
李老夫人没能追上李恒,就转而去见定远侯,进屋见定远侯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惊得打了个颤抖,上前道:“侯爷,但是恒哥儿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话,气着您了?这孩子夙来不懂事,又被那妇人教得不敬长辈,您别与他计算。”
李恒站在门,看着李弼,拱手道:“侯爷。”
“父皇,儿臣求得这情,您可准了?”太子问道。
李恒摸着她的脸,笑道:“你吃果子时,既要都雅,又要甜。”
次日,李恒穿戴官服,拿着李宏和李宽兄弟二人的,请罪折子,上朝面圣。
福王几个要先去李恒从西北返来了,现在李恒和忠勇侯算是顺利领受了西北军,悬在定远侯府上的大刀,是时候落下了。
姚心萝对他笑笑,坐直身材,端太小几上的茶杯,“是莲芯茶,泡了半天了,留着给你喝的。”
李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苦,很苦,苦不堪言。他是心志果断,似盘石,但毕竟只是似,并不真是盘石,他的心是肉做的,仍然会感到难过。那边毕竟曾是他的家,母亲活着时,也曾给过他欢愉光阴的家。
“李弼给朕一个很大的困难。”圣上悄悄敲了敲龙案道。
福王也接着道:“儿臣附议。”
禁军统领从速往宫里报。
圣上令内侍将折子传给众臣看。
另一边,李恒去定远侯府,见李弼。李弼坐在书桌前,看着穿戴三品官服饰,大气威武走出去的李恒,微眯了下眼,冷洌的寒光一闪而过。
“去见见李弼,为了让你见他,他提着长枪闯进郡主府,几乎逼死昭和。”圣上成心夸大,他晓得李恒最在乎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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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儿看到了李恒,丢下了绳索,朝着李恒跑过来,“爹爹,爹爹。”
言罢,李恒回身拜别,刚走出院门,就听李老夫人在前面喊道:“恒哥儿,恒哥儿。”
太子和三王此举,令众臣百思不得其解。
圣上沉默不语,很久,道:“将李弼及定远侯府一干人,押送大牢,容后再议。”
“该如何做,你本身拿主张,恕我这个外人,不能供应定见。”李恒站起家来,“圣上的耐烦有限,你早拿主张。”
“老国公一贯关爱小辈。”太子道。
李弼都自认罪了,众臣那还客气,这个道:“李弼自恃有兵权在握,骄横放肆,在西北擅权威福。”
“信赖我。”李恒拉着她的手道。
李弼面色丢脸地重重拍着桌子,“就因为如许,你就不吝毁掉李家百余年的基业!”
李老夫人不放心肠看看他,见他亲身脱手磨墨,这才听话地回沁园了。
兵变,圣上不怕,他担忧的是西突国趁虚而入。前朝之事,后朝之鉴。戌哀帝为布衣乱,引狼入室,导致回纥侵犯京都数年,戌国也是以积弱,最后成绩了萧家的大业。
李恒把女儿飞了高高,放下后,又去举儿子飞高高,然后问姚心萝,“要不要飞高高?”
圣上看罢折子,嘲笑了几声,“尔系国之重臣,背负先帝重托,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可爱。”
姚心萝眸光微闪,舒眉一笑,已然了然。